。
不知为何,今日见到范蠡和西施二人,夫差总感觉隐隐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心中竟莫名其妙升腾出一种不安的情绪,修长的指节用力抠了抠龙椅的扶手,夫差按捺住心中那种不适地感觉,视线又重新落回到范蠡身上,对着他道:
“范将军多虑了,越国乃是吴国的友邻之邦,对于越王,寡人自是会以礼相待。此番回去越国,山高路远,道阻且长,时已不早,寡人就不耽搁二位赶路了……”
吴王的逐客的意思已经表现得非常明显,范蠡和西施二人也不在说什么,只是对着吴王又行了个大礼,这才退出了大殿。
望着二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夫差心中那种不安的感觉不减反增,越来越明显。
斜飞入鬓的剑眉微微蹙起,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紧紧抠着龙椅的扶手,仿佛欲将那龙纹金漆的扶手背部生生抠出几道抓痕……
夫差几乎是跑着进凤舞阁的。
“越王呢?”
见到寝宫空空如也,夫差脸色蓦地一变,朝在凤舞阁服侍的侍婢厉声问道。
“启禀王上,越王觉得有些闷,便出去散步了。”
那侍婢战战兢兢地说道。
“他去了何处?”
“越王……越王没说……”
这些日子吴王已经取消了对越王的禁足,越王也经常一个人出去到花园里散心,这一切本就顺理成章,往日吴王来凤舞阁见不到越王也会去园中寻找,可是不知为何吴王今日竟一反常态,好像丢失了一件至关重要的宝贝一般。
那宫女吓得脸色煞白,“噗通”一声,跪地磕头,直呼饶命。可是夫差哪有心情理她,急急抽身往园中跑去。
虽然知道一旦越王有何异常状况,暗中跟踪他的赤影侍卫都会在第一时间回报,此刻他并未收到赤影侍卫的消息,说明那个人身上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虽然是这样想的,可是夫差心中的那种不安却愈来愈烈,仿佛那个人会就此从他的生命中消失,再也找不回来了。
直到在一个偏僻的院落中看到那抹白色的背影,夫差的紧悬的心才稍稍放下了些。
夫差几个大步走了过去,伸出手去,将人从背后环住,紧紧抱住,
“菼之,原来你在这里,叫我好找。”
夫差将头深深埋入怀中之人的颈窝之中,忍不住自上而下亲吻着那纤细优美的颈部线条。
突然夫差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呼吸猛地一滞,一把将怀中之人推开。
“吴王殿下……”
“越王勾践”朝吴王盈盈行了一礼,开口道,却是个温婉如水的女子声音。
“怎么是你,你不是……”
似乎意识到什么,夫差脸色骤然一变,整个人失神般地后退几步,忽地站定,目光转瞬间变得狠戾,整个人散发出如修罗一般的气息,冷冷的声音道:
“立刻召集三军,速将越国逆臣范蠡追回……”
第67章 成全
“吴王殿下……”
“越王勾践”朝吴王盈盈行了一礼,开口道,却是个温婉如水的女子声音。
“怎么是你,你不是……”
似乎意识到什么,夫差脸色骤然一变,整个人失神般地后退几步,忽地站定,目光转瞬间变得狠戾,整个人散发出如修罗一般的气息,冷冷的声音道:
“立刻召集三军,速将越国逆臣范蠡追回……”
……
日影渐渐西斜,一辆马车在蜿蜒的山道上颠簸着。因为赶得很着急,整个车架子仿佛都要散开了似的。拉车的虽然是一匹身经百战的战马,可是经过几个时辰毫不停歇的奔波和赶路,显然已经有些力不从心,时不时仰头发出几声抗议一般的嘶鸣。
那辆马车身后一截看不见的弯道上尘土漫天扬起,数十铁骑如狂风一般呼啸而过,卷得道路两旁梧桐树碧青的叶子簌簌而落。“得得”的铁蹄之声震天响起,脚下的大地仿佛都在颤抖着。
眼看就要被身后吴国的铁骑赶上,范蠡当机立断,左手挥剑砍断缰绳,右手揽着勾践临空一跃,稳稳当当落在马背之上,脱了缰的战马,双足腾空而起,嘶鸣一声,载着勾践范蠡二人朝前方奔驰而去,身后的马车车身失去重心,直直横倒在本就不宽的路面上,暂时挡住了吴军的去路。
“马上就要到蛇门了,王上,您要撑住。”
马背上,勾践似乎已经有些坐不住,整个身子无力地往范蠡怀中倾斜而去。感觉到怀中之人愈发滚烫的身体,范蠡俊眉微蹙,一把将人搂紧,一马夹肚,拼命地朝前赶路。
突然战马像是受了惊吓一般猛地顿住脚步,前蹄高高立起,当空发出一声尖锐嘶鸣。范蠡连忙拉紧了辔头,待到战马双足落地,便见吴王夫差身着金色铠甲,手持长戟,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立在他们前方,生生挡住了二人的去路。
抬头望去,却见前方左边山麓,一条山道蜿蜒而下,与这条官道相接,那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