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这样跟寡人说话?上次寡人一时兴起救了你,这次寡人也可以一时兴起杀了你……”
一时兴起……
上次这个人冒着生命危险救下自己,真的只是一时兴起?
不,不会的,他在说谎。
那天在柴房中,他明明说过会保护自己,不再让自己受到任何伤害。
当时他的眼神如此的认真如此的诚挚,那个眼神是绝对装不出来的。
“因为一时兴起,便不顾性命危险救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奴隶,吴王果然好雅兴啊……”
勾践的双眸紧紧盯着夫差,似想从他微妙的表情变化中找到他方才说谎的证据。
可是勾践的这番话在夫差听来却又有另一层含义。
勾践如此笃定地认为自己在乎他,难道就因为如此他便可以肆无忌惮地在自己眼皮底下跟别的女人私会。
他把自己对他的一番情意当成什么了……
夫差按捺住心中的怒火,扬了扬唇对勾践道,
“寡人承认之前一直不杀你是因为寡人对你的这副皮囊仍有所留恋。不过再好吃的食物,吃久了也会腻。你最好在寡人对你完全厌倦之前,安安分分地做好你的奴隶,否则寡人无法保证你能否看到你的孩子出世……”
夫差的每一个字都宛如一把飞刀,狠狠地扎进勾践的心头。
原来这才是这个人真正的心声,原来这个人贪恋的只是自己的这副皮囊,而且现在似乎已经快要厌倦了呢……
勾践只觉眼前一黑,整个人几乎站立不住,不过他还是咬牙坚持站在了原地。
一想起这几天自己的主动,勾践便恨不得挖个洞钻下去。
勾践,为什么你会一次又一次地被这个人愚弄,上次在会稽山的时候是这样,这次还是这样。这个人在玩弄自己的时候只怕也在偷偷地暗笑自己的自作多情愚蠢无知吧。
强忍住心中的震惊与羞愤,勾践抬起眼皮,淡淡地看了夫差一眼道,
“在下知道自己如今的处境,吴王需要在下做什么,直说便是……”
“很好……”
夫差双拳握紧,咬牙切齿道,
“从今夜开始你就当寡人的马夫,若寡人爱驹少了一两rou,寡人必定以你勾践之rou喂马……”
勾践,既然你喜欢跟女人睡觉,那么寡人就成全你,让你每日每夜都对着一匹母马。
……
五更时分,夜色渐笃,隐约有破晓之势。
勾践再一次从床上爬起,前往马厩,为夫差的坐骑添加草料。
马不吃夜草不肥,要想马儿长膘,除了白日定时给马唯草料之外,夜里还必须每隔一个时辰添加一次夜草。
这一夜,勾践已经来回折腾了三次。
既然那个人叫自己养马,那么自己就竭尽全力地将马养好。
以那个人的性格,他一定派了人来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所以他更不能给那人一个诛杀自己的借口。
不管怎样,自己必须活着。
因为,只有活着才会有希望。
虽是炎炎夏日,夜里的风却依然强劲,加上身上穿着有些少,勾践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不远处,一人隐匿在黑暗中,几乎与黑夜融为了一体。
听到勾践的喷嚏之声,深邃的眸子中流露出一丝痛楚之色,恨不得冲过去将单薄的身体紧紧地搂在怀中。
……
“王上……既然那jian细的目标是越王勾践,我们不如干脆就来招引蛇出洞……”
御书房内,伯噽突然对夫差说道。
“依伯噽大人所言,似乎已有良策……”
夫差从座位上站起,缚手走至伯噽身边深深望了他一眼道。
“既然那jian细想要除掉越王,那么我们不如给他创造一个刺杀越王的机会,我们再派重兵暗中埋伏,只要那jian细一有动作,便可以立刻手到擒来。”
伯噽对夫差说道。
“不行,寡人决不能让越王置身危险之中……”
夫差蓦地转身,一口回绝了伯噽的建议,突然又觉得自己为了勾践的安危反应如此激烈似乎有些不妥,当下便沉了嗓子道,
“一国之王如若在我吴宫被刺杀,试问我们吴国颜面何存……”
Jing明如伯噽又岂会看不出吴王夫差的这等心思,既然吴王夫差想要保护勾践,自己何不遂了他的心思。
如此一来,那主张杀死勾践的伍子胥又岂会斗得过自己。
夫差背后,伯噽微微扬唇,勾起一抹笑意,
“王上,敌暗我明,为今之计,只有尽快抓住那名jian细,才能真正确保越王安然无恙。况且我们在越王身边布下天罗地网,并派暗卫暗中保护越王,那jian细想要刺杀越王,必定是难上加难……”
“可是……”
见夫差言语间已是有些动摇,伯噽趁机跪下叩首道,
“王上,该断则断啊,那jian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