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仇家追杀一路躲到了荒山里,没有遇到仇家反而遇到了另一个也是狼狈的叶青。
辛兆云警惕的打量着叶青,心里盘算出无数种逃脱升天的可行办法,但他不知,那一刻叶青似乎见到了寄予了自己所有期冀的那人出现。
那时的辛兆云狼狈不堪,面容脏污,衣着褴褛,实在称不上为翩翩风度好少年,也看不出什么风姿,但叶青鬼使神差的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思。
明明自己自身难保的情况下,仍旧带着辛兆云一并逃亡,越是接触着辛兆云他越是爱不释手。
数日之后,叶青的人找到了他,他们才算脱离险境。
落脚到了安全的大夫后,辛兆云大病了一场,叶青不放心将辛兆云托付给其他人照料,便亲自辛辛苦苦的一直照顾着。待到辛兆云病好该离去时,叶青望着辛兆云目光恋恋不舍,似乎百爪挠心一般说不出挽留的话。
所以再之后,辛兆云对他提出邀约时,他才走的义无反顾。
叶青将头仰在椅背上,怔怔的出神看着这间屋子的屋梁,这似乎是他现在与兆云最近的存在了。
辛兆云……伤害入骨而痛彻心扉的情绪,叶青说不出来。
褚修在自己的屋中一直担心着叶青,几乎坐立不安,看着窗外已经暗淡了的天空,褚修鬼使神差的不知哪根神经打错了,居然想去叶青的院子前看一看。
当真是犯贱!褚修在心底恶骂着自己,仍是向门外走去了。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喜欢上了,付出了,卑微了,更舍不得放手了。
“你怎么来了。”商胄站在院门外看着踌躇着的褚修,皱眉问道。
“我来看看他。”褚修犹豫道,目光有些闪躲。
“他的情绪不是很好。”商胄神情复杂。
“那我…”
“你进去同他说说话,未必是坏事。”商胄笑道:“我今夜便在院门外执勤了。”
褚修无言的点了点头,自是应了下来,感激着商胄的成全。
月色如华,温润如玉沁人心脾。
院门虚掩着,褚修好奇的透过缝隙,看向院内,叶青正在石桌上喝的酩酊大醉,散落的酒坛一地。
叶青的神情是褚修所不熟悉的茫然,还有些委屈。
商胄伸手为褚修推开了门,笑道:“快去吧。”
褚修感激的点了点头,鼓足勇气迈了进去,每一步更靠近叶青一些,褚修的心思便是更不安宁。
“为何…”叶青喝得有些醉了,声音有些沙哑,痛心低呼着:“为何我的付出你从来都好似看不到?”
褚修有些心酸,心疼着叶青这个样子。
叶青不该是这个样子的,他应该永远都是嘴角含笑,仿佛成竹于胸,稳Cao胜算,不急不躁的翩翩模样。
不应该是这样为感情所困的颓废难过样子,仿佛下一刻会抽泣起来的委屈,叶青颓废的让他心里如同被针扎一样的痛。
“我拢共陪伴你一年有余,怎么抵不过锦墨,才回来的不到半年时间?”
听着叶青低声的呢喃,看着他大口的灌自己酒喝,褚修嘴角泛起苦笑,心里格外不是滋味。叶青,你追逐着你的专情,心里怨怼主子辜负你的情谊,可你何曾想过,我对你的情谊?难道说,在你心底感情也是要分三六九等的?
是啊……人有高低贵贱,感情怎么没有。
褚修低声的笑着,心酸委屈的眼泪不受控的滚落。
叶青半趴在桌上,手腕不自觉的抖动着已端不稳了酒壶,仍是固执的要给酒杯中倒满,神情中写满固执的认真,仿佛这是一件最重要不过的事情了。
褚修上前拿过叶青的酒杯,低声对他道:“你醉了。”
叶青迷茫的抬起头,想要看清是谁拿走了他的酒杯,醉眼朦胧却是看不清楚的。
“你是…是谁?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叶青努力的睁大眼睛,想要将眼前人看得清楚明白。褚修想要握住叶青的手,给他些许温暖,可即便叶青醉酒,他也没有勇气。
“任谁看你笑话,我都不会的。”褚修言辞恳切,眼神中的哀怨与伤心欲绝毫无保留的展露出来,但是现在的叶青是不会懂的。
叶青醉醺醺的嘴里嘀咕着什么趴在冰冷的石桌上睡去,自然不知身边还有一人存在,更不知这人是他最为讨厌的褚修。
想必,如若知道是他这等心怀不轨的小人站在身边,叶青也并不敢放任自己喝醉吧。
褚修强忍着悲伤把叶青扶回了房间内,将沉沉睡去的叶青稳妥放置在床上,盖好被子,摆妥鞋子,床边的小几上放上一杯茶水。
一切做完了,褚修坐在床边,凭着映入房内的月色,细细的看着叶青的脸庞。
似乎……连梦中也不能睡得安稳。
褚修心中苦涩,看着叶青皱着眉头,不知在梦里又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的样子,当真发自肺腑的难过。
叶青,你何时能回头看我一眼?
只要能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