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恨得咬牙切齿,褚修,你当真是骨头轻!
他从兆云院内走出,一路失神,回过神来竟然走到了门口,当真让他不能理解。
便是在这里了又能如何,但他固执的站在这里不想挪动脚步,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才是令人费解。
叶青,你是疯魔了吗?叶青恨不得痛骂自己。
周瑾为人风趣,谈吐幽默,引得褚修抿嘴笑着,路边熟悉风景略过眼底,褚修正要开口告辞。蓦然惊觉抬头,看见叶青站在庄门处,不禁有些慌了,连带着手里的东西也要提不稳,犹如烫手山芋一般直觉扔掉算了。
周瑾若有所思的看着打量着横眉怒对的叶青,仓皇不安的褚修,目光游走在褚修和叶青之间,勾起一抹冷笑。索性握住褚修的手腕继续向前走去,看着褚修茫然的回视看他,露出坚定的温暖笑意,让褚修心里安定不少。
叶青恨得牙根发痒,两个人大庭广众之下,这样眉来眼去,是当所有人都瞎了吗?
“这不是周大夫吗?”叶青假笑的出门应道。
叶青刻意忽视褚修,让褚修的心里微微窒息,脸上是藏不住的失落。
“这不是青总吗。”周瑾不痛不痒的回应道。
“怎么和我辛庄的人走得这样近?难不成乡野大夫当久了,也想找棵大树好乘凉?”
褚修虽然是天真,还是能够看出叶青不明为何的敌意。
“那倒不必。”周瑾不愠不火笑道:“再者我生性散漫,怕拘束,要是不经意得罪了哪个主事的,反倒有了我的受的,也是无福享受到这大树的福利。”
叶青眸光一凛,刚要张嘴说些什么,却被周瑾抢先了。
“不过,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周瑾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嘴角的笑意也收敛起来:“大树底下未必好乘凉,哪天树倒了,我可怕砸死我。”
叶青被周瑾的挤兑噎得颜色发青,从喉咙出挤出:“大夫说这话可就过了,毕竟相对于你而言,还是大树好。”
周瑾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不到最后,谁能知道呢?”
看着他道貌岸然的样子,叶青不由得有些想笑,周瑾这个样子装给谁看呢。
周瑾看着叶青冠冕堂皇的样子,发自肺腑的厌恶。
这两个人,在讨厌对方这一事情上,倒是达成了难能可贵的统一。
两人对视许久,冷笑一声,各自拂袖而去,留下褚修一人,一头雾水的站在庄门口。
褚修怔在原地,目送着气呼呼下山的周瑾大夫越走越远,心里忐忑不安起来,他们吵架了?
他们好像是吵架了……可是,因为什么呢?
叶青走远了许久,褚修仍能听到叶青的怒吼,被唤回神思。
“褚修!过来!”
褚修忙提着大包小包,也顾不得提得动与否,屁颠屁颠的追了上去。
叶青才不管褚修是否能跟上他的脚步,负气大步向前走着。
褚修跟的有些吃力,并不敢于抱怨,抑或出声与叶青攀谈。
站在门外的商胄看着褚修拿着大包小裹,紧跟着青总进来了院门,表情有些困惑,褚修勉强对商胄笑了下,继续追上叶青的脚步。
叶青推门而入,褚修心存感激门并未合掩,侧身挤进来了。
还是那一室的古玩,叶青视若珍宝一般,小心得呵护,怎么挪到了外间书房来了。褚修有些困惑不解,但叶青转入了内室,他不明其意,不敢妄动。
褚修蹑手蹑脚的将手中包裹放置地上,轻揉着手腕,想要哀叹出声,他这是又做错了什么吗?
奈何他一向愚笨,并不能解其中一二。褚修嘴角勾起苦笑,茫然的四下盼顾着,那一架古玩牵引住褚修的目光。
曾见过,叶青如何珍视,铭记不能忘。
褚修鬼使神差的慢慢走到那个叶青给他详细讲解过的青铜器皿前,如今也是摆在最显眼的位置,褚修无意识的伸手想要触碰,好似可以贴的叶青更近一点。
是不是一切都是幻觉,回过神来时间仍是停留在同叶青饮酒那夜。
“你在干嘛。”叶青Yin测测的声音犹如从耳边传来。
犹如被灼烫般,褚修刹那收回了手,回头张望叶青面色不豫。
褚修想说的话沉淀在嗓中,无法发出声音,站在叶青面前低头如同负罪之人等待着宽恕。
叶青嘴角的嘲讽,语气轻蔑道:“这一室古玩,你懂哪个?”
叶青的表情,让褚修仿佛被人剥去衣裳放在烈日下任人点评的尴尬,他这些着实是一点也不懂的,不禁涨红了脸,讪讪道:“我不是懂得。”
“不懂就不要碰,也不要问,暴露你的粗鄙无知,只会让人更厌恶你。”
褚修强自镇定的笑着,可抬起头看见叶青眼底□□裸的瞧不起,褚修仿佛寒冬腊月被水冻住,从内而外的透着寒气。
叶青…你怎会如此轻鄙于我。
已快要到炎炎夏季了,而他仿佛仍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