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轻轻只怕也被生活压垮了脊梁,过惯了卑躬屈膝的日子,有一张清秀的脸庞,却总是诚惶诚恐只怕有什么错处一样,竟莫名让他有些心疼。
“想什么呢?”
辛兆云不耐的语气惊回叶青的神思,叶青忙笑道:“我在想,就是你想的太多了。”
辛兆云殃殃的摇着纸扇:“你还说呢,我这病啊,都是从心上来的,愁的。我爹这一死,这一堆子烂摊子的事,实在让我头疼不已,耗费心力。上次请你从塞外带回的补药,又被大夫说太补了,经不住,唉,当真是……”
“不过几个当季的人参,也值不得几个钱。”叶青忙笑道:“便是你要,便是我给得了。”
辛兆云望着叶青含情脉脉的眼神,不自然的别过头,想装作没看见。
“我爹这百天已过,我也不必日日禁在这庄内替他守孝,倒也是一件幸事为之雀跃,不过…”辛兆云欲言又止,叶青忙接话道:“你姑且安安稳稳的在庄内吧,这江湖上蠢蠢欲动欲寻你的人可不在少数,百日是过去了,你还有几年孝期要守,安安稳稳一点吧。”
辛兆云不服气道:“难不成是我怕了那些人吗?我这样做岂不是让那些人看了笑话?”
“不逞一时之快。”叶青忙劝道:“有我陪你在庄内日日开心玩耍,也不一定非要出庄去的。”
看着辛兆云并没有被说服,仍旧气郁不平的神情,叶青心中渐渐生出不安,他是为了兆云好的,可怎么兆云不听呢?还是说,是自己的方式有问题,不能被兆云所接受呢?
叶青心生恐慌,不敢再想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青总,你看!这是我这次出任务带回来的特产!”
“青总!你上次说过这个好吃!我帮你带回来了!”
“这个呀,要热了才好吃,你快尝尝!”
褚修绞尽脑汁的想着,变着花样的给叶青带各种东西回来。这几年累积的积蓄,为了讨好叶青,给他买可能喜欢的东西,已经去了大半。
褚修望着月亮托着下巴难得有些惆怅,怎么办,没钱给叶青买东西了怎么办。
可他好喜欢每次带着东西回去给叶青时候,叶青眉眼弯弯笑眯眯的样子。笑得像只慵懒的狼一样的神情。
每次出任务回来,褚修顾不得休息,匆匆回到房间甩下包裹,兴奋的捧着东西屁颠屁颠的跑到了叶青的门前,如若叶青忙着,褚修可以固执的一直等下去。
献宝一样把东西捧到叶青的面前,叶青每次看着褚修期待的目光总是忍不住说不出拒绝。
“青总,你看!”褚修兴奋的跑到叶青面前:“这是今年新得的金骏眉,你尝尝?”
叶青笑着接了过来道了谢,他没有说自己不爱喝红茶,更没有说,他拿回的金骏眉品质入不了他的眼了。
眼前这个略微有些佝偻的少年,这样年纪轻轻只怕也被生活压垮了脊梁,过惯了卑躬屈膝的日子,有一张清秀的脸庞,却总是诚惶诚恐只怕有什么错处一样。
竟莫名让他有些心疼,本不是该属于他的情绪,叶青想要挥掉那些琐碎念头。
没过多久,是老主人去世的百天了,按照他们这里的风俗,过了百天,家里人便不用守孝了。
看着庄内不少人松口气的神情,终于不必穿着素色衣服,不必守着顾忌,不能聚在一起喝酒谈天了 。
看着满庄的素色撤掉,连带着家中仆役的衣服色彩也变得鲜明起来,褚修的心里真的有些难过,怔怔的想老主人对他们真的很好,他们进庄时还小,懵懵懂懂的几岁年纪,老主人没有不耐烦,没有把他们视为随意打骂的仆役,衣食照应总是不亏,总会笑眯眯和蔼的对着他们笑。
褚修心里忍不住幻想,如果有爹爹,是不是也会这样的对自己笑?
老主人为人慷慨宽宏,并不计较。
后来,老主人驾鹤西去。老主人走了之后,他确确实实的很难过。
老主子不止主子这一个儿女,老主子走了之后又经过怎样一番乱斗自然是不必言说,主子才能坐上庄主的位置。
主子是嫡出,可他把庶出统统赶出了家门,并未有所分。
其他小主子自然心生不满,辛兆云笑得无比和善,可却是群情激荡慷慨激昂的号召着庄内的人。
褚修默默无闻,在其他人都义愤填膺的站在主子身后时,他不过是缄默罢了,自然也入不到主子的眼里。而此刻褚修因讨好叶青骤然得志,难免让许多人红了眼。
褚修隐约感觉得到,身后兄弟们对他的非议,无非是用不Yin不阳的语气说,褚修脑袋开窍了,懂得讨好别人了。
攀附权贵?大家自小一起长大,在他们心里,他是如此的人吗?
不过褚修并不以为意,流言蜚语不能伤及他分毫,他是真的想对叶青好的。
“褚修,你过来。”叶青站在树荫下,看着过往的人,眉眼弯弯回礼问好,突然看见了褚修仿佛眼睛亮起来了一般,伸手示意着。
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