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归的,很少和府里的人打照面。这一日傍晚,他乘坐马车回家,刚踏进门槛,看见子离穿着宝蓝色的长衫,清风一般迎上来,嘴里道:“流火,你这几日……”
元流火刹住了脚步,转身对身边的小厮说:“我的钱袋落在账房了,去帮我拿。”
小厮答应了一声就走了。
元流火谁也不看,转身去了后院。子离摸不着头脑,只得跟着他走。两人走走停停,做贼似的,来到了一间摆放杂物的小破屋子里。
元流火直截了当地说:“咱们往后少见面吧。”
子离愣了一下,遂点点头,又问:“需要我离开吗?”
“不用,”元流火说:“昌仆可能随时回来。”
“我刚才找你,就是为了此事。前几日我在院子后面的墙根处找到了他的踪迹。昌仆对这个宅子里的某人还挺有情的。”
元流火有些心不在焉,拿出手帕擦了擦废弃的桌子,两手撑着桌面坐在上面,慢悠悠地晃着小腿,自己轻声说:“上次喝醉酒,差点被他发现了,我真怕他知道。”他简直不敢想象与林惠然吵架决裂的情景,即使偶然冒出这个想法,他都觉得要难受死了。
子离宽慰他:“放心,有我呢。”走上前去,居高临下地揉|弄他的头发。
元流火挚爱着林公子,却又贪恋着子离的美与色,一方面是伉俪情深,一方面是暗度陈仓,元流火有时候想想,也觉得是不好。不过他没读过《女则》《列女传》,自己也并非女子,所感觉到的只是轻微的自责而已,并不去往深处想。
子离极宠爱他,处处忍让,事事尽心,从来不说情爱二字,也不谈论天长地久和举案齐眉。就只是在元流火需要的时候快快乐乐地出现,不需要的时候消无声息地离开。
比如此刻,子离说:“你放心,有我在,永远不会让他知道的。”
子离衣袖里有一股兰花香味,元流火深吸了一口气,点头道:“那就好。”他抓住了子离的袖子,捧在鼻端,轻声道:“这是什么香?给我一些。”
“我下午在山谷里抓妖Jing吃,大概是沾上了草地上的兰花。这可不是什么香料,你喜欢,就多闻几下吧。”子离眨巴着漂亮明亮的桃花眼,微微弯下腰,随手扯开了腰带,丝绸衣料柔软地从肩头滑落下来。
子离宽肩细腰,肌肤柔滑饱满。背是肌rou凸起的虎背,腰却是Jing瘦结实的狼腰,宝蓝色的衣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腰间,他挑起元流火的下巴,低下头强势而霸道地吻住嘴唇。
元流火轻轻喘息着,绷直了腰背,两只手软软地搭在他肩膀上,指甲轻轻挠着他后背上的肌rou。
“又流口水了,就馋成这样?”子离打趣道。
元流火红着脸摇头,支吾道:“没有。”
子离一边吻着他,一边熟练地解开了他的衣带,扯掉裤子。元流火屁股一凉,惊道:“别……”
子离愣了一下,明知故问道:“怎么?”
元流火又羞又窘:“刚才在账房里才跟他……”
子离嗤嗤一笑,手指挑了一丝粘ye,在他眼前一晃,道:“这倒省了我的事了。”两手托住他的臂弯,把他抱成了对折的姿势,又低头慢慢亲吻他。
元流火蹙紧了眉头,细腻的小牙齿咬着嘴唇,压抑住喉咙里的呻|yin。
花园里不时有小厮来来去去的搬运东西,又低声说着家长里短的琐事。凌乱的库房里到处都是灰尘,灰白色的窗户纸上破了几个洞。若是有人肯细细地往窗纸洞里瞧,就能看见里面一场香|艳刺激的交|媾场面。
林惠然和子离的体力都极好,元流火做完了这一场,已经站不住了,他从桌子上滑落下来,跪坐在地上,脸颊绯红,香汗淋淋,ru白色的秽物顺着腿|间流出来。
子离想去抱他,元流火摇摇头,强撑着说:“你先出去,别给外人瞧见。”子离很不放心他,心疼地给他擦汗,又说:“我再陪你一会儿。”
元流火气恼地说:“你别婆婆妈妈的!给别人瞧见,我就活不成了!”
子离见他着急,只得依依不舍地走了。
元流火又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然后低头整理衣服,见外面天色都暗下来了,才迈步走出去。来到前院里,小厮回报说林公子还没有回家,他暗暗庆幸,叫人准备了热水沐浴。
元流火花了很长的时间清理身体,浴桶里的水泼泼洒洒地流出来,将房间里的地板都弄shi了,他披着毛毯坐在床上,Jing神恍惚,双目呆滞地望着前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忽然空气里传来一声轻蔑的冷笑,元流火吓了一跳,抬起头来四处看了看,厉声道:“是谁?”他心中略一思索,猛地醒悟,这是昌仆的声音!
从床上跳下来,他打开了窗户大声喊道:“你有本事别鬼鬼祟祟的!滚出来。”
那一声冷笑过后,就再没有昌仆的踪迹,倒是院子里的小厮们全都围拢上来,问元少爷怎么了?元流火情绪激动,掩住了胸口,半晌才挥手:“没事了,回去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