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歉意地说:“林公子,麻烦你了。”
林惠然直起身体,踩着台阶一步一步地往下面走。
元流火又提高了音量:“麻烦你了,林公子。”
停了一会儿,林惠然幽幽地说:“你想让我怎么回答,说不麻烦?”
“额……”
“你这人何止是麻烦,简直事儿Jing。”林惠然郁闷地说:“算啦,也怪我这段时间很忙,没时间陪你。”
“你陪不陪我,我都是这样。”元流火顶嘴。
两人沉默了一阵儿,林惠然轻轻地说:“没关系,我很喜欢。”
元流火转嗔为笑,把嘴巴凑到林惠然的耳朵边:“我知道林公子最喜欢我啦。”
接近中午的时候,两人才走回家,见院门口停着子离经常骑的青骢马,想必子离今天早早回来了。元流火高高兴兴地跑进院子里找子离玩。
子离一个人留在书房里,门窗紧闭,元流火拍了半天的门,子离才黑着脸开门,严肃地说:“我今天很忙,不要来打扰我。”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元流火扁着嘴从台阶上跳下来,去找林惠然,见他已经在书案前专心写字了。元流火不好去打扰他,一个人闷闷地坐在门槛上,想了想找来一本图画山海经,认认真真地翻阅。
厨娘做好了午饭,佣人们搬来三张案桌,一个设在书房,一个设在廊下,一个设在书桌边。其余两人都相安无事地吃饭,唯有元流火轻轻地放下了筷子,对佣人说:“把我的饭桌撤掉,我跟林公子一起吃饭。”
他跑去跟林惠然坐在一起,其实中午的饭菜很简单,只有一盘鸡脯rou炒芦笋,一碟凉拌青菜和一碗虾仁汤。元流火口味清淡,只就着米饭吃青菜。林惠然只得往他的嘴里强行塞一些鸡rou。两人吃过了午饭,元流火洗了手,解开发髻,脱了衣服躺床上睡着了。
林惠然起身去外面闲逛,随手推开书房的门,见子离面容严肃地站在书案前面,案上摆放了许多瓶瓶罐罐和石膏搓刀之类的东西。
林惠然有些好奇,遂问道:“子离,在玩什么呢。”
子离对他招手,叫他进来,指了指书案上一大堆材料,伸了个懒腰:“忙那个案子呗,这一上午把我累得够呛。”
林惠然看见一些石膏和类似牙齿模型,他随手打开一个厚实的木盒子。
“别动!”子离惊叫了一声。
但是林惠然还是把它打开了,里面是几段被咬伤的人体残骸,底下铺了厚厚一层碎冰,伤口狰狞恐怖,血rou模糊。
林惠然蹙眉,合上了木盒子。
“这是我从停尸房里偷出来的东西。”子离解释道:“我上午根据那些尸体咬痕,复原了那凶手的牙齿原貌。”说着举起了一个shi淋淋的牙齿形状的石膏。这模型上下两排牙齿,雪白整齐,十分完整。
林惠然遍读诗书,也未曾见过如此技巧,大为好奇:“这是怎么做到的?世间竟还有如此手段?”又想到子离是狐妖,自然拥有超凡的智商。
两人对着这牙齿的模型观摩了半刻,猜测那凶手年纪应该不大,脸型偏Yin柔,其余的就猜不到了。
“虽然找到了这模型,但还是很难确定凶手,毕竟京城有十几万人口,总不好掰开人家的牙齿一一比对吧。”子离很快又觉得失落。
林惠然却面容严肃地拿着石膏观察了片刻,忽然说:“这牙齿我很眼熟。”
子离惊讶地看着他。
林惠然思索片刻,又笑道:“只是相似罢了。咱们家里这位,倒是很符合这位凶手的特征。”
子离呆了一下,也笑着摇头:“他的胆量,就是杀一只鸡都很勉强。”
林惠然挽起袖子,露出手臂上一圈淡淡的齿痕,给子离看,又解释道:“他昨天跟我胡闹,咬出来的牙印,你瞧,是不是很像。”
子离本打算打趣几句,但凑上来看了几眼,面容Yin沉下来:“很像。”
他用毛笔在那牙齿模型上刷了一层碳粉,重重地印在宣纸上。托着宣纸上的齿痕放到林惠然手臂旁边,两相对比,竟是一模一样。
他俩的表情顿时严肃下来,子离心中电光火石之际,已经猜到了其中的缘由,只是不好跟林惠然讲。那边林惠然却是万分惊讶,蹙紧了浓眉,问道:“这凶手的牙齿为什么和流火的很相似。”
子离忙解释道:“世间的人相貌还有相似的,更何况牙齿呢?有相似的也不稀奇。”
林惠然心中疑窦丛生,但他在医学上的造诣很浅,更不懂人体结构这种东西,也就相信了子离的话,只是心里终究很不高兴,好像他家流火纯洁可爱的形象被玷污了似的。
林惠然转身回到卧室,把元流火叫起来,拉到书房里对质。元流火睡得半梦半醒,外衣还没来得及穿,拖着一头蓬乱的头发就进来了。
林惠然帮他理顺了几簇乱发,对子离使了一个眼色,然后说:“流火,你咬他胳膊一下。”
子离果然挽起袖子,露出Jing壮结实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