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笑了笑,道: “我知道你们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但有些事情现在我不能说,总有一天你们都会知道的。”
初一是最憋不住话的: “别的我都不问,就是那个戴兜帽的男人,他到底是什么人。我怎么不知道你设置的结界是人什么时候想来就能来的?”
杜平舟见木榣不解,补充道:“叫嵇山,是个天师,他说自己是守墓人。”
“嵇山?”木榣似乎还是没什么印象。他想了一会儿,问,“守墓人?”
“对。”杜平舟点头。
木榣摇头:“我没什么印象。”
听他这么说,杜平舟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那他是怎么进入结界的?”
听出他的意思,木榣忙说:“你先别急,也许是己琴的人。”
“己琴?应泽的助手?”
“嗯,他是我的一位……故人。”木榣含糊应付,然后对初一和初二说, “你们先出去吧,我跟初七谈谈。”
人都走了之后,木榣拉着杜平舟,让他坐在自己身边。
木榣:“你对应泽了解多少?”
杜平舟回想了一下,垂下眼遮住眼里的失落:“我并不了解他。”
木榣盯着杜平舟的眼睛看,脑内思绪翻腾。事到如今,那些他守了千万年的故事是该告诉杜平舟了。可是出于私心,他一点都不希望他想起以前的事。
“爷爷?”
“应泽是真神转世,他与图书馆下面镇压的神兽有着密切的关系,他还是玲珑球的主人。”木榣握紧了杜平舟的手,“初七,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杜平舟嘴角勾起小小的弧度,声音低哑:“他是我帝家灭门惨案的原罪!”
“这……”木榣没想到杜平舟居然想到那方面去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把话题继续下去。
☆、66.第 66 章
杜平舟抬起头,笑了笑:“昨晚上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我在遇见应泽之后怪事一件接一件,原本寻找多年都没踪影的四宝忽然出现?现在我明白了,是有人刻意用四宝引我一步步走向事先设好的局。”
“初七!”
杜平舟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只是我还不明白,那些人来自哪里,目的是什么?”
木榣顿了顿,“昨天袭击我们的是地府的人……初七,我曾受人之托护你平安。凡事皆有因果,若要我说,这仇不报也罢。”
杜平舟握着木榣的手紧了紧,他沉默片刻,低声道:“爷爷,虽然我没有幼时的记忆,但毕竟是帝家人。父母叔伯含冤而死,我不能不管。”
木榣叹了口气,“我只是不想你冒险,不知要修几世的佛才能换得这一世的安稳。人各有命,执念往往让人误入歧途。”
杜平舟沉默不答,木榣看着他紧抿的唇,欲言又止。
良久,他长叹一声:“罢了,若你能听我一句劝,哪还有今日的种种。”
“对不起。”杜平舟低声道歉。
木榣笑:“你从来都是这倔脾气,地府的人虽有嫌疑,但是不是元凶还需进一步调查。”
杜平舟猛地抬头看着木榣:“爷爷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地府的人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救了你,若他们真的是元凶,为何等到今天才动手?”
“因为没找到玲珑球?”
“不是,你的魂是我从鬼差手里抢来的,他们很清楚我复活你的方式。”
闻言,杜平舟眉头紧紧拧成一团。
这些年来判官不时出现,言语间也能听出他们知晓玲珑球的下落。正如木榣所说,如果地府是当年的元凶,在知道玲珑球在他身上的情况下,为什么不直接动手?
“我想,地府的人突然出手,一定是有别的事发生了。”木榣的表情告诉杜平舟,引起地府发难的原因就是他猜想的那个。
木榣:“这些年他们只是抱着观望的态度,直到应泽的力量苏醒,或许是让他们感觉到了威胁,想要先下手为强。”
“但他们的目标是我!”
“是玲珑球。”木榣顿了顿,斟酌片刻,“或许是玲珑球里真神的魂魄。”
“也就是应泽的魂魄……”杜平舟喃喃自语,“玲珑球是应泽的,那其他三件宝物跟他有什么关系?地府的人为什么忌惮应泽?”
看到杜平舟就如当年一样,哪怕自己同样身处险境也将对方放在第一位,木榣心情无比复杂。
记起一世冷清的帝屋死前绝望放纵的大笑,木榣紧紧抓住杜平舟的手:“初七,帝家四宝背后隐藏着的故事太危险,我不告诉你是为你好!你若集齐了四件宝物,一定将玲珑球打开,点燃真神之魂,毁了它们!”
杜平舟道:“爷爷,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是不能跟我说的?”
木榣看着杜平舟,眼里有千言万语,最后却只说:“初七,一个人不知前世要受多少苦才换得今生的平淡幸福。”
杜平舟笑道:“这句话我听得耳朵都快出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