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将军生活,又被人奉承着,让他有些得意忘形了,忘了自己最初,也是这么上来的。
羞愧不已地垂下头颅,伍力抱拳道:“末将知罪,请将军责罚。”
“伍力,念你是初犯,我也不予惩罚,此为第一次,我希望,也是唯一一次!”施南钺说完,便不再理会他,带着一旁的沈奕瑾,朝中间的主营帐走去。
走至主帐内,施南钺才转过头去看沈奕瑾,语带歉意道:“抱歉,小瑾,让你受委屈了。”
沈奕瑾摇了摇头,不在意的笑道:“无事,那位伍力将军说得也没错,只是他不该仅以这些浅显又片面的东西便断定我会连累你们,但说到底,这也是武将对读书人的一惯看法,觉得百无一用是书生,认为我们只会纸上谈兵,毫无作为。”
施南钺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笑了下,温声道:“是小瑾的话,一定可以改变他们的看法。”
听了施南钺的话,沈奕瑾的耳根有些发热,他没有再开口,只是回了施南钺一个浅浅的微笑。
这时,营帐外便传来了脚步声,不一会儿,便有人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来人都是施南钺麾下的将领,他们一进来,见了施南钺,便纷纷行礼道:“将军。”
抬起头,他们也注意到了安静站在旁边的沈奕瑾,眼里浮起了几缕疑惑。
注意到了众人的神色,施南钺就又介绍了一遍沈奕瑾,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众将领闻言,也同伍力一样,都露出了诧异的神情,他们转过去,盯着沈奕瑾看了会儿,有几人也皱起了眉,可到底是没有人像伍力一样,直白地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他们已经不是年轻人了,又在官场摸爬滚打了数年,自是听得出施南钺话里的意思,不会傻傻地去自找没趣的。
轻咳了一声,施南钺将他们的视线重新拉回来,淡声问道:“人都到齐了吗?”此时,他已经敛起了笑容,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伍力走上前道:“禀将军,就差封白、赫章和洛正青三位副将了。”
施南钺应了一声,然后又看了眼前的众人,问:“洛山兄弟何在?”
本是落在最后面的洛山被推了出来,他有些茫然地看着沈奕瑾和施南钺,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立即吃惊的张大了嘴。
他盯着施南钺,讶异道:“你……”
施南钺对他笑了下,道:“抱歉,洛山兄弟,先前对你隐瞒了身份。”
洛山是个明理的,他虽然没读过书,但浅显的道理还懂,也明白施南钺隐瞒身份必是有自己的缘由,便也没有追究,挠了挠头,憨笑道:“没啥,只是我当时不知您的身份,怠慢了您。”
施南钺道:“不会,洛山兄弟多虑了。”之后,他话锋一转,进-入了正题,问道:“洛山兄弟应该已经看过地形图了,可有发现错处?”
施南钺说着,就示意伍力将那根据山贼口供描绘的地形图悬挂出来。
洛山本来还有些拘谨,但看着眼前自己熟悉的地势,便渐渐平静了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道:“这地形图基本是没有错处的,不过还有两处地方,那山贼没有说出来,这地形图上也没有标记。”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抬眼往施南钺的方向看了过去。
施南钺对他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
于是洛山抬脚走到地形图下,伸手在图上的两个位置指了指,解释道:“这里是平地,里头有个沼泽,从表面上看就像普通的泥地,很不起眼,但一旦走进,便会陷入其中。还有这里,这里有一处悬崖,悬崖前有大树和茂密的草丛,在它们的遮挡下,一眼看过去,是看不出来的,可一旦过去,下头就是万丈深渊。”
施南钺颔首,道:“伍力,按照洛山兄弟说的,在地形图上将那两处地方标记出来,提醒众将士。”
伍力点头。
施南钺又看向洛山,问他:“洛山兄弟,可还有别的了?”
洛山犹豫了会儿,老实说道:“我知道的,仅有这些了,不过云山太大,地势也凶险,树木又茂密,我们从来不敢走得太深-入,并且会往阳光照得到的方位走,避免危险发生,但云山还有很多地方,是我没有去过的,再有什么危险,我实在是不知道了。”
施南钺摆手道:“无事,洛山兄弟方才说的,对我们已经很重要了。”
洛山迟疑了片刻,又补充道:“不过,我以前曾经听村里的老人说过,云山上有鬼,说是过去有个人上去后,下来没过几日,便死了,而且是浑身溃烂而死的,死相十分可怖。但若是有鬼,这么多年,云山上的那些山贼怎么还能活得好好的,想来,这应该只是那老人胡说的。”
突然,有一有将领不满道:“既是胡说,你说出来又有何用!”
“姜云!”伍力冷声呵斥。姜云是左将军林龙的手下,性格最是冲动。
姜云闻声,看了一眼林龙,见林龙对他摇了头,便安静了下来。
而洛山尴尬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