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同时点头,又一齐抱拳,回道:“是,属下领命!”
将事情交代完,夜也已经深了,恰好这时外头响起了更鼓声,众人才发现,不知不觉,已是四更天了。
赫章和洛正青向施南钺行了礼就要离开,离开前,经过封白身边时,赫章偏头看了他一眼,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便停下了脚步。
洛正青看赫章停下,视线又落在了封白身上,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想法,便要阻止他,然而洛正青的手刚伸出,赫章就已经先他一步,把话问了出来,“对了封白,我记得你一直在找柏将军,今日柏将军来了,你不去见见他吗?”
听了话,思绪本是游离在外的封白瞬间回了神,他的眼睛一亮,激动地上前抓住赫章的手,惊喜道:“你说的可当真?!”
赫章被眼前徒然放大的脸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反正过来后,他点点头,如实道:“是啊,柏将军就住在我们那。”
在赫章身后,洛正青抚了抚额,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随后他掰开了封白抓着赫章的手,侧过头对赫章温声道:“别再说了。”
闻言,赫章转过头看向洛正青,眨了下眼,茫然不解道:“怎么了,洛哥?
赫章并不清楚柏苏和封白之间的事,也不知道柏苏是不想见封白的。
“笨蛋。”洛正青抬起手,很是无奈地敲了敲赫章的脑袋,将他拉到自己身后,之后抬起头,对眼前的封白说道:“柏将军为了能尽快赶来,昼夜兼程,好几日没好好休息了,如今夜已深,你若是想见他,待他休息够,再过来吧。”
封白的脸色变了变,连忙关切问道:“他可还好?”
洛正青看了看他,面瘫着脸告诉他道:“柏将军无事。”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柏将军还会在此地多停留些时日。”
“无事便好……”
封白松了一口气,随即又勾起唇,露出了一个充满苦涩的微笑,而他原先知道柏苏已经来到杭州时激动的情绪也完全消散了,只剩下满心的痛苦和悔恨,他的嘴角微微下撇,仿佛是在哭。
——果然,纵然过了这么多年,柏苏还是不愿见自己吗……?
赫章从洛正青的身后探出脑袋,看见封白像是要哭的神色,有些不解地皱了皱眉,简直是一头雾水,他伸出手扯了扯身前洛正青的衣袖,接着又凑上去在洛正青耳边低声问道:“洛哥,封白是怎么了?他和柏将军发生过什么吗?”
抿了抿唇,赫章又道:“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安静些,别再说话了。”洛正青惩罚性地捏了捏赫章的脸,又对赫章摇了摇头,之后就偏头对施南钺恭敬道:“将军,我和赫章先告辞了。”
他的话音落下,便已然握住赫章的手,带着他纵身几个跳跃,瞬间消失在黑夜中。
他们离开后,施南钺又看了一眼不远处,一直沉默不语的封白,沉yin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告诉他道:“师父让我们不要告诉你,你……”
“我知道的,师兄。”开口打断了施南钺的话,封白抬起头,勉强地对他笑了笑,但他心里实在难受,笑容很快就垮了下来。
意识到自己已经笑不出来了,封白怔了一下,很快就垂下眼眸,他的手紧紧握住悬挂在腰间的剑,又用力咬着牙,安静了片刻,低声说道:“师父不愿见我,我知道的,我都知道——”
“都是我的错……”
封白陷入了无限自责和愧疚当中。
“封……”沈奕瑾张口,想要安慰一下封白,但却被施南钺抓住了手,阻止了他后面要说的话。
扭过头,施南钺对沈奕瑾摇了摇头,然后又倾身靠近他耳畔,轻声道:“没有用的,他是自责的,除非能够得到师父的原谅,否则他走不出来的。”
沈奕瑾蹙着眉,又叹了声气。
施南钺回头去看封白,眼神有些复杂,他沉yin了一会,缓缓道:“你觉得自己有错,就去道歉,请求师父的原谅,师父向来疼你,他从来不曾真正怪过你,他不肯见你,或许只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停了停,施南钺又补充道:“师父他,很在乎你。”
这番话,让封白怔了怔。
封白低着头,沉默了许久,再抬起头时,他方才激动的情绪已经敛起,恢复成了原来的模样,他朝施南钺笑了下,又定定地看了施南钺一会,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封白道:“师兄,我想去见他……”
施南钺看了看他,眼里露出了些许笑意,他颔首道:“你可以去,不过要明日再去。”倘若封白因为师父不愿见他,就真的退缩了,不敢去见师父,他才会真的替师父不知,对封白感到失望。
封白听了,点头道:“我明白的。”
施南钺满意了,他还想再说什么,这时,沈奕瑾的肚子却发出了一声腹鸣。
沈奕瑾:“……”
此时已是四更将近五更,沈奕瑾还是Jing神地很,一点都不觉得困倦,只是昨夜太忙,一直没有吃东西,这会儿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