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保持温温淡淡地好脾气形象了。
只见他轻哼了一声,转身半阖着双眸,整个人倦怠地走进了卫生间开始洗漱收拾。
片刻后。
额头间的碎发shishi嗒嗒地贴合着眉眼,愈发衬得少年气息的肤白貌美。
早在听闻了顾恹其人的时候,沈析就知道了这小子不止模样出挑,而且就算是少年气质也是一等一的好。
总而言之,不得不承认的是,顾恹如今被顾家培养的既矜贵又优秀。
怪不得顾家人那边将这少年看得紧紧的,真是一点儿的也不想让外人接近呢。
沈析一边儿细细观察着低头喝水的顾恹,一边儿又忍不住微微恍神的想——这也难怪顾家那边会这么宝贝他了,这要是搁在他们沈家……他……
沈析低头轻轻一笑,当即整个人气场全开地抬步径直走过去。
顾恹眉头轻拧,手里捏着水杯抬眸望过去的时候,却见沈析整个人不由分说地直接顺手就抽走了他握在手里的水杯。
之后整个人既轻佻又放纵地伸出双手抵环在了他的腰侧两边,并且故意压低声音轻轻一笑道:“顾恹,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其实非常诱人?”
“……”顾恹特么的用一脸看待神经病的目光看向他,眉头紧了又紧,刚准备开口冷冷地怼他几句时,却不想这个神经病居然敢直接倾过身子打算照着他的脸颊就吻下来。
然而与之同时,顾恹眉目清冷的沉下面容来,“你这是打算做什么?”
俩人彼此间不过就相隔着一个小拇指宽的距离。
沈析闻言,心生遗憾地顿了顿,随后稍稍退让开了些许,整个人略带攻击性地舔了舔唇角,轻笑出声道:“顾恹,你信不信,但凡我想要的,就从来不会得不到。”
顾恹清冷着漂亮的眉眼,整个人漠然道:“世间从来就没有那么绝对的事情,但凡总有例外。”
听他故意这么一说,沈析只觉得心里痒痒的,十分难以忍耐,可是眼下这个人却又是他轻易动不得的。
于是垂眸微敛,整个人略有遗憾地轻叹了口气,“那信不信,咱们走着瞧?”
顾恹勾了勾唇角,抬手直接推开了他,径自走到床头前拿起了手机,随意按了几下屏幕,语气淡淡道:“我想可能没有那个必要。”
沈析“哦?”了一声,作出洗耳恭听的模样,“为什么呢,总该有个理由吧?”
顾恹转过身冷笑着看着他,“丑拒。”
沈析:“……”
……
从酒店里收拾着行李出来,顾恹真是越想越糟心。
之前就说过了,顾恹是个感情比较淡漠的人,这不仅是对于别人这样,而且对待他自己更是如此。
顾恹扪心自问,前后加起来也算是活了两世,自己还真是没有特别喜欢过的人呢。
上辈子之所以会与元明非处在一块儿,不过是些许的好感,再加上一直对于顾寒笙出事后的愧疚罢了。
他认为元明非打小与顾寒笙一块儿长大,俩人感情理应很好,可是后来随着顾寒笙出事之后,整个顾家、乃至于更多人都开始试图将他往顾寒笙先前的路上去塑造。
而且也是在顾寒笙出事不久后,元明非就开始时不时神经质地掌控起了他的所有行程来。
也是自打那时候开始,顾恹身边所有的一切都渐渐变得束缚没有自由起来。
元明非是个既Yin郁又是个具有掌控欲十足的人,他对于自己的领地意识非常的强,而且还常常将顾恹当作自己的所有物,强硬地给圈入划分到属于自己的领地里。
对于这种病态的意识,常常让顾恹感到既疲惫又无力。
但是同时又因为对他们心有愧疚,所以也是常常忍耐着退让一步。
直到自己莫名其妙的与元明非正式处在一块儿开始交往的时候,顾恹这才发现,其实元明非并不是因为自己好友骤然离世而忽然性情大变的。
真实原因不过就是他本性如此。
元明非爱顾恹,爱到近乎病态偏执的地步。顾恹曾经有段时间,经常睡到半夜的时候,就忽然让一双灼热专注的目光给盯醒。
元明非对他的爱,是充满负担的爱,而且在这种爱里面又是常常带着毁灭性的残忍,动辄伤筋动骨,教人难以忍受。
所以顾恹在沉默地忍耐了他十三年以来的控制成瘾后,终于忍无可忍地决定找他彻底分手、断了个干净后,却不想这一转身就是时光倒置的回到了二十年前。
在这里……还好,还好,所有的一切都尚未发生。
如今顾寒笙依然活得好好的,自己也开始从头与元明非保持了相应的距离。
苏思瑶也没有一心一意地想着要毁了顾延清,毁了顾家,而自己……而自己也没有重新走向通往曾经过去的那些不归路。
顾恹敛眉略带疲惫地笑了笑——也许,如果想要改变每个人的命运,那么就该将目前所有的轨道都保持着原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