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拿手叉住脸,低低骂了一句:“妈的。”
他锤了一下控制台,抹了一把脸,表情Yin沉,声音也仿佛能拧出水:“算了,走吧。”
蓄满能量的战机按照航线行驶,一路上两人无话,比来时关系似乎更远。
经过了近四天四夜的轮番驾驶,两个人回到了幽灵号,眼珠子里全是血丝。将战机停稳后从各自的位置上跳下来,各自奔赴房间,洗了个澡,倒头就睡。
那时候傅香农在浇花,李维京在厨房试验,听到动静后跑出来,看到两人的状态后面面相觑。
傅香农:“这……我没眼花吧?他们两个是不是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
李维京慢条斯理的擦拭着自己的手,点头道:“你没有眼花,我也看到了。”
“闹矛盾了?”傅香农想了半天,“按照船长的尿性,为了吃的他也不会和军刀翻脸的吧。”
李维京啧了一声:“谁知道呢。”
傅香农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军刀回来了。”
黑暗料理统治幽灵号的日子终于要结束了,傅香农感觉自己看到了曙光。如果从头到尾吃的都是李维京做得东西,他未必会分辨出好坏。但军刀下厨房的那段日子太美好,将他们的胃养到一个全所未有的挑剔高度,以至于一直没办法降下来标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李维京也松了一口气:“说实在的,我自己做得东西,我也不想吃了。”
“幸好等到了。”两人不约而同地开口。
谢泽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他很久没有这么长时间不眠不休绷紧Jing神,所以乍一松懈后前所未有的疲倦袭击了他,让他再一次做起了梦。
这次是噩梦。
他梦见了故人,鲁妮,赛林,斯派克,普莱德,玛格丽特,多铎,有些是他的朋友,有些是他的敌人。曾经他和玛格丽特也相谈甚欢,她一个雄才大略的女人,对于历史的认知有自己独特的视角,典型的达尔文主义,物竞天择,适者生存。那时候他觉得玛格丽特的想法太过激进,她对权力有着不灭的热忱,眼睛中点燃着野心勃勃。但她是个相当会聊天的人,因为学识渊博,情商极高,和什么人聊天都能聊到对方心坎里去,谢泽那时候非常欣赏她,两个人几成莫逆之交。
隔着这么长时间回头看,谢泽发现自己走的每一步似乎都是错的。他和玛格丽特上同一所军校,在图书馆因为借阅同一本书而认识,一开始并不知道这是波吉亚家族著名的红玫瑰,因为兴趣爱好逐渐走近。后来在皇家舞会,他没有女伴,却也不能孤身前往,这会让鲁妮抓住机会给他介绍联姻对象。
为了避免这种难堪与尴尬,他向玛格丽特要了个人情,让她同自己前去,交换条件就是她提一个自己在道义内不会拒绝的要求,玛格丽特欣然前往。
大概形势变化,也是从这次舞会开始。那时候鲁妮生下赛林不久,小孩0~3岁是很重要的时间,离不开父母的教育。斯派克是个不上心的皇帝,对于孩子抱着的也是玩具的态度,赛林笑的时候逗弄一下,哭了则赶紧避的远远的,是个十分不称职的父亲。
鲁妮自小要强,这种情况下自然亲身上阵,抚育赛林。因为没有经验,怕赛林被养歪,所以对赛林很严厉。谢泽几次见到赛林,他都很乖,从来不会做出格的事,提出什么逾越的要求。鲁妮的高标准严要求让赛林活的很压抑,他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童年,像金丝雀一样被囚禁在Jing致的笼子里。
只不过这座笼子有个光鲜亮丽的名字,叫皇宫。
他心疼赛林,但对于孩子的教育问题没有什么经验,只是在皇宫待着的时间没有浪费,能陪着赛林玩就陪他撒野。赛林平时自立自强,但他出现的时候总会缠着他,谢泽知道那是因为自己带给他不一样的新鲜感。他是个自由惯了的人,不爱被拘束着,前往皇宫的次数也有限,时时前往就会显得很突兀,一年也去不到几次。
但赛林一直记得他,每次看到他都像过节,素来板着的小脸就像碰到阳光的西伯利亚冻土,冰雪消融,变得松软而生机勃勃。赛林会跟在自己身后跑,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谢泽虽然佯作快走,却也会偷偷注意身后的情况,赛林扶着膝盖大喘气,他会回身将赛林抱起来。然后赛林环着他的脖子,小声问他下次什么时候来。
谢泽说:“你乖乖的,我就多来几次。”
赛林羞涩的低头笑,幼嫩的皮肤贴着他的脸,在他的耳旁小心翼翼地问:“我每天都很乖,你每天都来看我好不好?”
谢泽没心没肺,觉得小孩么,睡一觉醒来就什么都忘了,于是胡乱敷衍的点头。明知道自己做不到,却又给出承诺。这其实是很糟糕的行为,但那时候他丝毫不觉,到后来他也抛在脑后。赛林每天做完功课都会捧着一本书坐在石头上等他,但每天等到天黑他也不会来。
谢泽的梦境中总是会出现这样一幅画面,一个小小的男孩,旁边跟着一只纯白色皮毛的小狐狸,一个坐在石头上,一个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