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繁花下看到的人。不知为什么,岑言看到他,心跳加速,忍不住想一遍遍地多看他。
这让岑言慌张,同时怪异。仿佛冥冥中有无形的线牵引着,而自己便是那被人牵在手中的木偶。
真让人不舒服呐!
“你头发乱了。”
身后的男子说着,伸手为岑言整理了番乱篷的头发,并且掏出一方月白的绢帕递过来。
“这是什么意思?”岑言不解地抬头瞧着他俊朗的脸。
男子露出浑然天成的纯澈笑容,真挚道,“这帕子为你遮住脸。这样就算外人知道长信王府有一名怀了身子的孕夫,但没有见着你的脸,却也可不敢浑说。拿去吧!”
他说罢,帕子遮住岑言的脸,并轻轻推了一把岑言的背。
看到岑言飞跑着走远了,他对着背影叫道,“公子,我们可还有相见之时?”
前面的岑言听到声音,即使步伐很快,也忍不住竭力回头,想多看他一眼。鬼使神差地点头。
他留在原地,望着岑言的背影,俊朗的容颜那毫不设防的纯澈微笑凝滞下来。这时自暗处闪现一名侍卫,拱手行礼,“四殿下,您这是放弃了与辅小公子相认的机会吗。”
“明显地,辅居已经不认得本皇子。甚至还为别的男子生育子嗣。”俊朗的男子面无表情说道,“辅居今日穿了一身红衣……却是那人藉此、在向本皇子示威!”
“可是,就这样放小公子离开么?”侍卫不甘问道。
四皇子垂眸,“辅居,已非当初的辅居。”
☆、第63章 失忆
岑言感觉自己像只硕的老鼠一样穿梭在王府的后宅。只是跑了一步,脸上遮住的帕子散发着一股特殊的香气。不是女人所特有的,但这种香令他莫名的熟悉。心头怦动时,很想再折身回去,哪怕看一眼。
摸摸肚子,突然不饿了。
他依着性子,真的就折回了身,蹑手蹑脚地重新赶回。
跑回刚才的地方,岑言借着月亮门的掩映,只露出脑袋朝外面瞧看。心下亦为自己寻着借口。想那长信王也是要来见自己的,若是自己因为吃的问题而突然消失不见怠慢了王爷,那也是不好的。索性便返回来,老实乖巧地侯着才是。
做了一番自我心理建设,反而感到心安理得。也耐心立于原地,朝那抹雪色看去。
那男子正站在鹅卵石之上,白靴浸着两寸深的清澈池水,正仰起脸与一名穿着湛蓝长袍的中年男子交谈。两人交谈的话,岑言一时没去细听,只是目光寸寸追随着那月白袍的男子,下意识地伸手捂住心口,感以那里一下快似一下的跳动。
直等到那月白袍的男子上得岸来,湛蓝长袍的中年男子扬脸一笑,那微微侧过来的面容印入岑言眸中,识出来了,正是长信王萧灼肃。
萧灼肃怎么会与这月白袍的男子谈得如此亲近?
岑言皱皱眉,正打算倾听时。忽地便看到萧灼肃匆匆说了句,便长身离去。
瞧着这人的路向,岑言发觉他并不是前去刚刚自己所侯着的那座殿堂中,而是往前院走去。莫非他已经知道自己不在那殿堂了?
没去想太多,岑言现在只想看看这月白袍的男子。
虽然心中极喜,但理智犹在。
他琢磨着这个月白长袍的男子,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偏偏得自己的喜爱。
这不是自己喜欢的人,莫说是这个男人,就算是萧净,也绝非他的心上人。
现在惟一的可能,这男人是辅居所喜欢的人。
难道这个人正是四皇子么?
岑言忧虑地看着不远处的人,渐渐垂下头去,喜色被思虑取代。如果真的是四皇子,那可有些麻烦。自己在这里偷看四皇子,这是在劈、腿么?
若萧净知道了,一定会爆的。
可是今日明明是四皇子的欢迎宴,四皇子是主角啊,如今这个月白长袍的男人,如果是四皇子的话,萧灼肃又怎么可能会舍他而去?宴会的主角不在,这宴会又怎有进行下去的意义呢?
“你在想什么?”
突然一道温润的男音传来,岑言猛一抬头,看到一张带笑的纯澈容颜,是这个月白长袍的男子。“你不是走了么,怎的又回了来?”他又问。
岑言手自然而然地伸手,欲要握住对面男子的肩。
当握住这男人的肩膀时,他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抬头怔怔地望着这人。
“你累了?”
他自然而然地接过岑言的手,绕过颈子,落在另一边肩头,随后抚住岑言的腰,将他往外带去。
这番行云流水般顺畅的动作,使岑言吃惊。
“你是四皇子?”岑言顺着他的步伐朝前走,两人行走间,身体偶尔相碰。岑言能感到面前这个男人与萧净不是一种人。
萧净是那种给个手指头,这狼崽子能顺着你的手指吞咬住手臂,继而将人整个拆吞入腹的。那是一个可怕的人。但是身边的这男人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