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都绷得即箭上之弦。
他紧张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心下闪过无数种猜测。可所有的猜测之中,竟无一条是善意的,是阳光的。
最终岑言只想到一个解决办法。
蝼蚁尚且苟活,他岑言不能死,也不想死!
不论是萧净还是别的什么人,任何人都休想要他的命!
岑言咬着牙,放在肚子上的双掌变成了双拳……
萧净站起身,他不习惯仰别人,体形高大如他,起身后气势锐不可当,扬眸瞪向岑言,“呵,才几日不见,瘦了这许多。”
瘦不瘦,关你什么事!
岑言也瞪他。
“在担心那个叫做章维的?”萧净问。
“你现在开始,似乎对章维格外重视了,是不是?”萧净又问。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吃醋?
岑言仔细梳理着萧净的话,
一时摸不着头脑。当下直问,“章维怎么了,你们找到他没有?”
“我在问你话。”萧净深沉的眼眸透射着十足的压力。
岑言被他看得不自在,别开脸去,老实回道,“也不是。他来看我,是关心我。又不是四皇子,你紧张什么!”说到四皇子,岑言当场想咬掉自己舌头,怎么又提四皇子?!四皇子提不得,这是能让萧净发疯的药!
他狼狈地回看萧净,发觉对方竟没有生气?!
“行了,下来穿衣梳洗。”
关于前面的话题,就这样从萧净莫名其妙的转移话题中结束。
岑言见他伸手朝自己,眸子内含着脉脉温柔,这是想扶自己下榻了。
犹豫了下,岑言还是把自己的手交到萧净的大掌中,然后随着萧净走下榻去,光脚站在地上,感觉一阵冰冷。他俯身去穿鞋子,只是腰弯了一半,便被大肚子挡住,实在做不到。正想叫小香过来。谁知——
“本世子亲自来!”
就见萧净俯下身,岑言感到自己的大脚落在萧净温暖的手掌中,被他搓脚搓得暖了,这才穿上袜套,尔后是鞋。另一只脚亦是如此。
待他直起身,岑言奇怪地看着他。
“怎么,感觉到本世子的好了吧!”萧净露出一抹温柔宠溺的笑,伸拉着岑言的手,朝外屋走去。
岑言机械般地坐下来,等着被梳洗,被换衣。然后默默盯着萧净的一举一动,这个人一会风起云涌,一会又波浪平静,实在让人抓不着症结,内心无法安定。
待吃饭的时候,萧净说了些话,岑言觉得他还是很关心自己肚子里面孩子的。
看在孩子的份上,岑言把心下的结按下,问起章维来。谁知萧净居然面色如常,也不见半丝生气的痕迹。
“章维,他还好么?”岑言借机问道。
萧净点头,“也许吧。”
这话是什么意思。
“章维现在哪里?”岑言又问。
“唔……不清楚。”萧净回。
这算怎么回事?这算什么回答?岑言沈眉,放下了筷子,心里猜测着章维必定是被抓了,但萧净这话是何意?
无论怎样,必须把章维救出来。
“吃饭的时候,莫想事!”萧净大掌伸来,捏捏岑言瘦瘦的小脸,不满意地摇头,“本世子才数日不来,你就瘦成这般,看来真不能让你独守空房啊!”
往时,萧净说一些似这等的暧昧之话时,岑言总是心下又期待又抗拒的。也深知,接下来会有一番云、雨的。
而今,小香说的那些话,令岑言对爱情的憧憬破灭。对于萧净所言,自然也提不起半分兴致。
见他说,岑言也只是嗯了声,无有半丝波澜。
直到被抱起来,压在榻上。
岑言哼了声。
“怎么,不愿意?”萧净停了手,深深的眸仔细打量着身下人。
岑言望着他的眼睛,忽地抱住他的手臂,让他的手掌放在自己的大肚子上,期待地问道,“萧净,你喜欢这个孩子吗?如果这个孩子出生的话,你会在乎她吗?你会像所有的父亲那样,保护她给她一生的依靠吗?”
最后的话让萧净当场收了手。
萧净翻身,坐在岑言身侧,面露不悦,“‘所有的父亲’?不可能,本世子的父王统统没做到!我活著,只是为了让父王找理由杀死罢了。所以居儿,别期待本世子能像那些平凡的父亲一样,因为我身上流淌着父王残暴的血!所以,我不可能做到。”
“那你愿不愿做呢?”岑言翻身,握住了萧净的手,眼睛瞪得大大地,真挚地问他,“我们不去想遗传,只要你愿意,就能够做到的,不是吗?”
“你这副样子,好像是在交待遗言!”萧净斜眼睨过来,充满打量。
‘如果你能做到,我也能做到!’岑言拉着他的掌放在肚子上,尔后主动往下移,面上表现出欢愉之色,继而起身,朝萧净覆去,“世子,你对孩子好,我对你好,这样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