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显得很可爱。
沈牧洗澡后发现秦深还在桌边摆弄,不禁劝道:“你可别把它折腾死。”
“我们一起选来的,当然要照顾好。”秦深站起身来跟着他到床边,忽然从后来搂住他的腰:“真不打算换几样家具吗,要跟我睡单人床到什么时候?”
“别弄,刚洗干净。”沈牧打开这家伙的手,便躺下拿起本很久没读完的书:“打地铺去。”
“那怎么行,我不能让你独守空床、闺中寂寞。”秦深刚开始认识时还有点自尊心,后来便再也不会受打击了,顿时便压到他身上,像只热情过分的金毛犬似的,与小说争夺起“主人”的注意力。
沈牧没办法地用书页挡住脸,看得多少心不在焉。
秦深得寸进尺不老实,抚摸着他的腰便弓身去亲吻那敏感的腰腹,而后越亲越下、越亲越下……
沈牧终而还是脸红着急,推开他道:“你变态啊?”
“一舔就硬了,你才变态。”秦深用力压住他的胳膊,企图完全控制住这具饱有诱惑力的身体。
无奈沈牧并不想再而三的就范,拼命挣扎开来,干脆自己爬下床:“我去沙发好了吧?明早还要去店里装玻璃,受不了你。”
没引诱成功的秦深满目沮丧,趴在枕头上奄奄一息。
沈牧路过地板上被摆了好几天的箱子,推开道:“带的什么也不拿出来,死沉碍事。”
“别碰!”秦深立刻抬头。
原本什么还不想理睬,这样被阻止完反而不客气,放下书便单膝跪地将其打开。
未想看清的瞬间,竟然满目熟悉。
是这些年他陆陆续续往监狱里邮过的东西。
原本还以为石沉大海,没想全被收藏好。
有生活用品、有书本、有听过的CD。
沈牧默默拿起块过期四年的洗衣皂,问说:“你留这个干什么?”
秦深反问:“那你给我邮是干什么?”
“我不知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
沈牧走神片刻,然后又缓缓地盖上箱子。
他回忆起自己无数次走过监狱大门外时心情的百转千回,忽然又走到床边跪下,拥抱住已经长大的秦深,久久无言。
秦深万事无惧,只怕爱着的人会哭泣,忙浅笑安慰:“没事,早都过去了。”
沈牧的鼻音微重:“过不去,但是人必须要往前走,你不准再出任何事,半点坎坷都不行。”
第13章 伤病
我们都是生而自由的人,却因爱因恨不能做随心所欲的事。
秦深出狱后跟在沈牧身边痴缠,似乎是许伽子默许给儿子的短暂狂欢。
但应该他面对的东西,是决不允许有半点态度迟疑的。
——
医院的特护病房色调纯白,空气完全过滤充分,透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冰冷气息。
这不禁让看客联想到天堂之景,反正它们都与希望和死亡关系莫大。
当心情复杂的秦深被母亲引导父亲秦晋的病床前,情绪中所装着的怀疑和抗拒倏忽间不见踪影。
因为曾经高高在上的那个男人,竟然犹如风中残烛,依靠呼吸机才能维持最普通的生理机能,实在不值得被亲生儿子疯狂憎恨。
许伽子因沉默地空气而开始不安,扶着老公笑道:“孩子来看你了,刚出狱没几天,我叫他在家好好歇着,他偏放心不下。”
秦深努力像沈牧那般宽容,从善如流地问:“爸,身体好些吗?”
“阿深……”秦晋缓慢地抬起沧桑的手,却根本碰不到他的衣角,仿佛咫尺距离成了天涯。
当初的案件,何尝不是在挑战这位父亲的承受极限?
死去的是儿子,被怀疑的也是儿子。
这该叫秦晋怎样抉择?
他最后什么都没说,没说对最后的宣判信与不信,只把秦深扔在深牢大狱不闻不问,直到发妻白锦帛因病去世,方才首次前往探望,面对那手铐颤抖着红过眼眶。
讲实话,秦深至此刻都不知道父亲真正的想法,也不敢去探究。
毕竟并不是每种掏心实话,都能有力量去承受。
“好了,别愣着了,陪你爸聊聊天。”许伽子轻抚着儿子的肩膀,让他坐到床前的椅子上:“别气人啊。”
“我又不是几岁小孩,知道了。”秦深淡笑。
许伽子这才假模假样地拿出内室的葡萄出门清洗。
病房里高跟鞋的声音消失,只剩下仪器滴滴的响动。
秦深微启嘴唇:“爸,我没有伤害过哥哥,不管别人怎么想,都希望你知道。”
秦晋胸口起伏地回望他不回答。
“白阿姨去世那么久了,死者为大,我不会多提从前事。”秦深露出苦笑:“这回出来本想安心继续学业,没想到您现在卧病在床,我妈又搞不定集团的事,只能试着帮忙,爸您放心,无论如何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