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是泪的眼转向他的眼睛上,无声乞求他放过她。
她看起来像是快要崩溃了,可他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全部自制力都用来抵抗快要淹死他的回忆里,那些被人当狗当玩具般玩弄的黑暗日子里,他承受的折磨是她受过的百倍,而现在,他要将那些不堪入目的骯脏和污秽揭开给他爱的女孩看她可能会同情他的遭遇并且理解他做过的事而原谅他对她做过的开始,这是他想要的结果,可还有另一种可能,她会厌恶他并且看不起他,甚至把他看得比蛆还要恶心…
他的呼吸愈加急促,她的眼泪也愈加汹涌,她期盼能有谁打断她的动作,宝宝哭了也好,至少打破这快要让她窒息的气氛,可是并没有,宝宝没哭,齐朗也没回来,谭菲儿也没敲门,她花了快一个世纪的时间,才解开他三颗钮扣,她坚持不住了,哭著说:“求求你…”
不止她快要崩溃,他的勇气也耗尽了,大掌盖住她的眼,他的身子压在她身上,她能感觉到他在脱衣服,可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捡回一条命,眼前的黑暗让她更加恐惧,双手不自觉地放在胸口,下意识地想护住自己,他单手脱衣服的动作顿了一下,痛像蜘蛛网般从心里蔓延至全身,他忽然没力气了,可他还是继续脱,动作间都透著疲惫,他脱完,身体轻轻地贴上她的身体,唇温柔地贴在她的唇上,吻了又吻,像习惯压抑的深情,尽管爱的人触手可及,他仍然不敢放纵。
他的动作让她感觉已经没有危机了,她这才敢睁开眼和他对视,他闭著眼,长长的睫毛在他的眼下投下一片阴影,他似乎有些不安,眉头紧皱著,她被他的情绪感染,双手轻轻抵在他的胸前,却触摸到一片凹凸不平,她愣了一下,不敢动了,他像被按了暂停链,全身僵在她身上,她转开脸,急急解释:“我不是故意的…”
他很久都没动,她被吓得发抖,他的手撑在她的肩两侧,慢慢抬起身,她的手还护在胸前,忽然被他抓住一只,她吓了一跳,看向他,那个画面无法形容,她呆住了,怪不得他从来不在她面前脱衣服,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想看,明明有著一张帅到可以称为美的脸,可身上却有无数丑陋的伤疤和不堪入目的刺青,她曾经摸过,远没有看见那么震撼,他胸前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从腰肩蔓延至身後,他说他曾被绑架过,那些刺青就是他被绑後的情形,他全身赤裸,脖子上绑著狗链,被人骑在身後,还有被火烤的被冰冻的,还有和狗一起被关进笼子里的,还有被按进水里的,还有在类似斗兽场的地方和动物被人观赏的,一个人身上这点皮肤,全部被用来描述对他的羞辱,那些她闻所未闻的手段,即使密密麻麻加在刺青上划伤刺伤烫伤都无法掩盖,那应该比凌迟更痛苦吧?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再次将身子贴在她身上,他冰凉的手掌再次盖住她的眼,她忘了害怕,因震惊而张大的嘴唇动了动,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很难相信一直华丽优雅的男人曾经遇到过这样的事,她也想不通那些人为什么要在他身上留下这些东西,还是说…这是他的苦肉计?
他什么也没说,疯狂地吻她的唇,下身一下又深又重地顶入她体内,娇小的身体被撞得上下摇晃,他没有顾及她的感受,只想用她给的美好把那些黑暗的记忆击退,他从小在父亲的保护下长大,和齐朗过著完全不同的生活,他长得好看,气质高贵不可侵犯,在海龙帮甚至黑白两道都有觊觎他的人,所以那些叛徒没有在抓到他後立刻杀了他,他成了连狗都不如的性奴,所有人都在比拼著谁才能让他露出卑贱讨好的表情来,然而他们至死都没看到,他依旧高贵优雅,连亲手把他们的皮肉割开时也高贵得像个王子,只是眼里多了嗜血的狂热,比地狱里的恶魔还要可怕。
後来他爱上了面具,各种图案各种人皮面具他都有,只要戴上面具,他就只是人人闻之色变海龙帮二哥,从来没有人敢羞辱折磨的人上人,可他又留著身上屈辱的痕迹,在享受著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权力时,他要记著他曾经的遭遇都是谁造成的,他要把所有直接或间接给他带来噩梦的人都送进地狱,他从来没想过他会爱上他棋盘中的棋子,他放弃精心布置的一整盘棋,就为了保全她这一颗原本计划毁掉的小棋子…
“可以洗掉的…”
一次发泄之後,两个人都没有得到快感,他不再凌虐她被吻肿的唇,脸埋进她的颈窝颤抖著声音说:“我知道你不会喜欢,瑶…我愿意洗乾净身上的污秽,再也…不会去想著报仇,别拋弃我好吗?”
她皱眉,两眼无神地看著他的指缝间透进来的光,直到此刻她才明白,他们三个都清楚地知道各自心里在想什么,可是谁都没有戳破谁,她是想保护她在乎的人,齐朗的苦衷大概来自於他弟弟身上的故事,所以他只能选择隐忍不说,保护他弟弟的同时也尽全力保护著她,而她身上这个男人,说的每一个字她都不信,他一次次失控,又一次次放下身段哄她,甚至不惜将他的屈辱经历拿出来博取她的同情,只是因为他想利用她达成什么目的,说爱她的人太多了,对一个骯脏愚笨的女孩真心的能有几个?何况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他,他失控时才是他的真面目,可即便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