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是一种人,戴上眼镜,反而欲盖弥彰,杀意的狠戾在镜片后面肆无忌惮。
这才让明诚战栗地兴奋。
“明家的复仇者回来了,还不来迎接。”
明长官笑意更大:“哦?”
“我被你压迫这么多年,还被你赶出明家,我现在回来复仇,鸠占鹊巢,恩将仇报,忘本负义,什么的。”
明楼合上书本,坐在阳光里对明诚笑。
一如许多年前,勤奋读书的少年,披着阳光,对他笑。
“过来。”明楼对小少年伸出手。
明诚把明楼摁倒就吻,连吻带咬。明楼被他咬得够呛,这么些年,也有些习惯。明诚解明楼的皮带,明楼有点结巴:“亲亲亲爱的,我觉得咱们长久之后的相逢,应该先有点气氛,我最近没事研究了一些法文诗……”
明诚跟他的皮带缠斗:“哦那你赶紧背!”
明楼实在背不出来:“亲爱的你不用这么着急……”
“抱歉我很急,不要紧你背就行了我听着,你这该死的皮带怎么回事?”
实在是跟大少爷构想的气氛不大一样,明诚乐得前仰后合,一把薅住明楼的领子:“我跟你说个事儿,我学了不少情歌,以后慢慢唱给你听。我比较欣赏的两句:拉手手亲口口,两条长腿肩上勾,你觉得如何?”
明楼一翻身,压着明诚双手拄着地毯,用气音道:“粗俗。”
明诚黑色的眼睛挑衅地看着他:“我就喜欢粗的,和俗的。而且……这难道不是事实?”
他握住明楼的手:“拉手手……”仰头亲吻明楼的嘴唇:“亲口口……”
明楼低声笑,搂住明诚的腰,发狠地亲吻他的脖子。明诚被他吻得歪头,整个人笼进水一样的阳光。光影描出他长长的睫毛,金子碎在他幽深的眼眸里。
明楼轻轻吻上去。他轻轻解开他的黑西装,衬衣,可怖的枪伤触目惊心。明楼默默地亲吻。
明诚轻轻拍他的背:“我说过,你的枪口对着我,我也绝对地信任你。这是事实。”
明楼的鼻息喷在明诚皮肤上,星火地痒。星火燎燃天际,明诚全身发抖。
空气里都是哥罗芳,这种剧毒的甜美的诱惑。
虎啸在巨虎的胸膛里翻滚,大老虎要吃人。
明楼戏谑地低声道:“拉手手……亲口口……两条……”他犹豫一下,“两条长腿肩上勾……”
明诚大笑,明大少爷真不容易。他说不出话,他全身都在迎接烧灼的快乐,他用手指戳老虎的胸膛,觉得还是厚一点好看。胀痛的满足感摩擦神经,全部的知觉尖叫着等待快乐巅峰的来临。
为什么要做爱?
因为我要感觉你。
我要确定,你在这里。
明诚一觉醒来,晚上了。明楼端着水进来:“来喝一点。”
明诚清清嗓子,是有点哑。他喝了水,明楼坐在床边:“亲爱的,需要你帮个忙。”
明诚在被子下面蠕动个舒适姿势:“讲。”
“重庆有人托我弄一栋房子。是敌产。”
明诚揉眼:“我当是什么。明天去打个电话就行了。哪里的房子?”
“法新界。”
“重庆你认识的?”
“正确说来……没见过。”
明诚不甚关心:“好的我知道了,明天你把地址给我。”
明楼抿着嘴笑:“以后都得仰仗黑陛下了。”
明诚团着身子用明楼的腿蹭脸,蹭爽快了打个哈欠:“给朕捶腿。”
明楼拧拧他的鼻子。
明诚很久没有睡得这么踏实。明楼在他身边躺下,明诚靠上去:“过几天戴笠要找你。”
“放你回来气我,肯定还要找我。”
“我这白眼狼的形象怎么如此深入人心。”
明楼温柔笑一声。
明诚睡意朦胧,明楼搂着他,渐渐犯困。这几年他也极少睡得踏实。现在人在怀里,他再也没有更多的奢望。
“我看了,老虎表还在。”
“我知道,我也看了。”
“被抄了也不要紧,谁抄的我抄谁。”
“嗯,小阿诚说话越来越有气度。”
明诚得意哼一声,那是。
抗战胜利后上海陷入更大的混乱。接收接管乱七八糟,统一货币做得莫名其妙。法币兑中储券按照明楼的计算大约一比三十左右最合适。中央财政部的经济学家们的结论是一比三十到一比五十之间。国舅爷最后的政策是:一比二百。
明楼在明公馆里摔了杯子。
明诚怕他头疼:“别生气,怎么了?”
明楼背着手来回走:“这么跟你说吧。一比二百,前沦陷区的老百姓不知道多少要破产。抗战胜利之前日本人占的都是好地方,物资大多数都在沦陷区。兑换比搞成这样,就是方便国统区的人过来抢购物资。普通老百姓你觉得能折腾多少?还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