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离进镇的车站只隔了三十几米。
“那件案子,其实细细想起来,我总觉得不太对……”见晚辈听的认真,陆队摇头:“现场除了那小孩和江连洲,其实我自个儿,抓着了藏起来的另一个小孩。”
不想再说下去,多想无益,他心思放回到目前的命案上,“至于这个死者,造了这么多假身份,还跟二十年前的拐卖命案相关,他应该就是那嫌疑人的最后一位同伙了。”
电话铃响,小晚辈接听,听着便应了几句,挂断电话对他点头:“还真是,这下那桩案子就是彻底结了。”
不知怎么。
陆队站着没动,面上出现沉yin的神气,似是闲闲的记起,他当年在荒林抓到的那个小男孩,眼睛是真黑,左眼睑还有一颗痣。
有点像哑巴。
那一小痣,这时正被鹿安搓得发了颤。
因为白天睡得过于久,即使到了床上拿了阿竹的手机瞧,知道是凌晨,她全无睡意,趴在他胸前,两只手搓着他两边脸庞,可一刮抚那颗痣,他情不自禁地睫毛抖了抖,变成了化开的糖,缠着她指尖,又难受的红了耳根。
“唔。”
顺利偷亲,听他短促溢了气音,她徐徐攻城略地,小口地吸吮,等他透不过气了再离开,看着他换气,又立刻重新吻住。
流连辗转,一点一点地蹭起他shi软的唇,空气稀薄,她柔和暗哑的问:“阿竹这么聪明,对付那人的时候一点证据都没留下,我当他活该,那在其他的事上你有没有犯错误?”
阿竹不会撒谎,只有他不想说的话,但她一提及林书文相关,他顿时发作,咬住了她指尖轻啮,静了静,缓缓枕到了她手心里,颈线深而长,展在她眼帘下,令她晃了晃神,捧着瓷一样不敢轻动。
手心里像着了火。
他说:“没有。”没有再犯其他的错误了。
“嗯。”心软的一塌糊涂,吻去他的余音,慢也格外专心,轻软的:“乖啊……”
昼来得一日复一日的迟,雨声小了,迟迟不见天光出现,把灯一关,窗外黑漆漆的,屋子里更黑,鹿安伏在他肩上低低打了个哈欠,安静了后,才辨出耳边的鼻息,低的几不可闻。
他是餍足了,先她睡了过去,她试着挪挪脚,那毛线还在,栓着她牵连着他的脚踝,可她只试着挪了点儿,没有迟疑地抬脚碰碰他踝骨:“阿竹……阿竹。”
他状似惺忪地醒来,夜光下却清明,眨了眨。
作势要垂首来蹭蹭她。
鹿安语气如常,秋水阒静,和他鼻梁碰碰:“我要去卫生间。”他眼底的清明是她猜到的,他果然在装睡,为了看看她会不会解开脚绳子。
因为只是水喝多了,被他抱进了浴室放回地上,见他亦步亦趋不肯离开的架势,鹿安忍不住脸红,微微一皱,小竹子才转身,只肯走到洗衣机旁,等着厕坑水箱的声泛起,立刻再抱起她回床休息。
男人箍着她,四面八方全是他的囚牢。
“其实……”
在他怀里忍俊不禁,她勾唇,晃了晃踝上的又细又弱气的绳:“就是我小时候,也没被妈妈抱过这么久。”
她说的也累了,半晌,“你在水箱里藏了个袋子,里面有包纸,我拆开看了。”
是一条光秃秃的链子,没头没尾,没有焊接任何东西,毫无用处。
目线上挑,望向他,捕捉到他面上一闪而逝的惊怔,他似乎想了想,有些想不起来。
江默其实已经不记得,那包纸他是什么时候放进了水箱中,他迟迟的才能回神,从她上方迫近,不让她继续想,“安安……”
晦暗的Yin影里。
他声音很轻,睫尖凉而软,与她的眼皮轻触:“安安,你也要乖。”
他尾音一落,得到的答复是她的一个翻身把他又压回了枕上,倒进软枕扑起一阵风,她目光很亮,离得临尺:“我哥哥那件案子,我有了解过。”
鹿时被拐走,江连洲一家试图救他出来,那会鹿时病得厉害,阿竹的母亲便脱了他毛衣给阿竹穿上,带着阿竹假意逃跑,掩人耳目,等全村的人都追向他们,阿竹的父亲,也就是江连洲再带着鹿时从捷径走。
鹿时被害死,凶手是村子里的支书。
这些经过,是当年有记者挨家挨户的查访,而她废了更大的心力搜集到更多细节。
当时阿竹的母亲为掩人耳目,带走的那个,穿着她哥哥衣服的那个小孩,有几个村民回忆道,他的脑袋被围巾包裹,案件经过从头到尾,他没有露过脸,在任何一个镜头下。
后来她也查了,追溯到阿竹近两年的就诊记录,自杀时间前后,他被判定重度抑郁。
入院进行安定治疗,恢复程度仍是情绪低落。
“你当时……”
她问的有些艰难,发着哑:“在现场吗?”
会不会是,因为目睹了父亲替罪的过程……如果真相是这个,鹿安只在浅层一想,就觉得她接受不了,闷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