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证明自己,说不得就会派兵出城跟北胡打正面。你正衔虽只是五品,可你身上还有二品郡主爵位,只要你顶住压力,让刘德有所顾忌,安心守城,不需要时间太多,只要我爹一来,就好办了。”
素薇脸色突变,“你是说?”
破虏苦笑,“我也不想相信咱们那位好太子居然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可为了以防万一,你还是听我的话,速速回去吧。”他真希望是自己猜错了,可北胡这样子好像背六关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一般,若北胡真的这么愚蠢又狂妄,早被老爹打的魂不附体跑回大漠深处去了,何必又互相纠|缠苦战这么多年。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朝中有一位位高权重到仅次于皇帝的人,暗地许诺了他们什么东西。
“那你呢?既然如此,你就更该和我一起回去了!”
破虏拿根树枝在地上划了几条线,示意素薇看过来,“虽然很有可能那位和北胡商量定了什么条件。可这次我带兵出来的事情,只有刘德和几位主要将领知道,刘德虽然冲动却又怕事,可对于大梁的忠心还是实打实的。所以,我是一支奇兵,既然已经放出来了,就没有空手而回的道理。”
“你是要等这边打起来的时候,返身进入北胡境内,去抄他们的老巢?!”
破虏呲出一口大白牙,在雪地里发出渗人的寒光,“嘿嘿,咱们背靠大梁,只要京中还有长平,吃喝咱们是不缺的。可北胡不一样,他们现在离老巢远了,这吃喝除了自己带的军粮,不就得靠那位偷偷派人供给吗?”要不人家怎么会这么嚣张自在,就是因为知道那位不会让他们饿肚子。
他伸手点了点其中的一条线,“这里,是余家商队打着波斯商人的名头,一直偷偷和北胡交易地路径。等北胡到达陇安关下的时候,你一定要压住刘德,让他就跟北胡耗着。我带人绕到北胡背后,先去剿了他们的王庭,然后再断了这条路。到那个时候,就轮到咱们关门打狗了!”
这计策好是好,可破虏要冒的风险太大了,那毕竟是人家的王庭,还不知道有多少兵力囤积。而且草原上太容易迷失方向,一个不小心,破虏就要折进去。
素薇不赞成这样冒险之法,可破虏主意已定,打仗要的就是一个果敢决断,若说当年在京城里被那些锦绣繁华磨软了心,可一到这充满肃杀烽烟的地界,破虏胸中那种铁血的,干脆利落的一面又浮现了出来。
他沉声说:“丁副将,本将不是在和你商量!出行之前,你跟我说,一切听我指挥,现在,就是军令!我要你速速回关,按照我说的去做,没有可是,没有回旋的余地!”
素薇从来没有见过破虏这样强势到坚|硬的一面,她愣了一下,知道破虏这是打定主意不会改变了。双脚一磕,挺直了身板应是,“标下谨遵军令!”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到素薇带着人猫着腰走的人影都看不到了,破虏才缩下身子舒了一口气。虽然他刚刚说的轻巧,可这一仗真的会很艰难,尤其是北胡王庭就算再倾巢而出,人家的大单于又没御驾亲征,整个王庭怎么说也得有个万儿八千的兵力守护。他承认自己是有那么一点私心,想要素薇回到更加安全的地方去,因为他们手头的军粮不大够了,素薇一个姑娘家他不忍心她跟着自己吃苦。
“野豆。”
“到!”
“传令下去,从即日起,每天拨出一千人就在附近小心地给我找活物,哪怕一只田鼠一窝野兔,藏的再深也得给我挖出来,放血扒皮随身携带!”
“是!”
破虏将吃剩的硬饼子小心地塞进怀里,现在唯一的法子只有等,等北胡慢悠悠地兵临城下,他们才有机会从对方的眼皮子底下溜走,进入北胡境内。剩下的日子,能吃口熟的都是享福了,得珍惜啊。
当五天后破虏带着人趁夜绕开北胡的探马,小心翼翼地往北胡境内潜伏而去的时候,远在大津关的钟沛也终于接到了儿子通过素薇之口传来的消息。
“臭小子!胆大包天!”钟沛一脚踢碎了整个案几,愤怒的像一头被吵醒的雄狮一样,“这样危险的事情,居然不跟我商量一声,就自作主张!你他娘的一个新兵蛋子,真以为自己是战神下凡啊,还敢带着那么点人,就想去剿灭人家的老巢!”
崔固正在看地图呢,见他这样,反而笑了起来,“有其父必有其子嘛,你当年十一岁的时候,不也随手打了个包袱就想跑来大津关找伯父证明自己?结果还迷路到人家北胡的敖罕部去,差点被人家汗王招了女婿,最后你还不是凭着一己之力打退敖罕所有勇士,完好无损地回来了?”
被老伙计当面揭短,钟沛黑炭似的脸膛也涨的紫红,他嗫喏半晌,长叹一声坐了下来。“进之,我是真怕啊!”他怕极了,前些日子接到京中传信,把家里发生的乱八七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连失两个儿媳妇和一个未出生的孙子,还顺便弄倒了两个儿子,饶是钟沛这位身经百战心志如铁的大将军也大病一场,差点就没缓过来。
现如今,他唯一好生生的儿子就剩下破虏了。当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