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刑……”
我无意去触碰他最伤情的地方,只当那些事情是和我一起发生的,可是,那又何尝不是我最深的痛楚。
“翰宇,我知道我可能有点心理问题了,我跟你去看医生……”
我深皱着眉头,把车子提了速度。
——
“你在外边等着。”
杨灵这话说完就把温桐带到了他的办公室,我在外边焦躁不安,倒不是因为信不过杨灵。
我只是担心该有的结果……
——
一直到快中午的时候,温桐才从里面出来,我兔子一样跳起来去迎他,他笑着出来,在我还没有说出口我的担心,他倒先来安慰我:“我没事,杨灵叫你进去。”
“杨灵……”
“别担心,情况很乐观。”
这一句话就让我吊在高山上的心往下落了几分。
“他这病得好几年了……”
我静静等杨灵说完,“幸亏他这几年没碰到你,不至于让这病更严重。更乐观的是他现在已经完全没有自残自杀这种念头了。”
我长舒一口气,杨灵在电话里和我说的抑郁症的致死率让我吓了不止一跳。
“不太好的是……”
“什么……”
我从座椅上往前趴了几分,可气杨灵现在就不把话说的流畅了,我心里开始慌,他见我着急,也不再多端着。
“他开始恢复抑郁症最初的状态了……从嗜睡和心情压抑开始……”
我又一下子跌回椅子里。
“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我这句怎么办是在问杨灵还是在质问我自己,只是,显然哪一方都是我的痛苦。
杨灵看我这状态,坐正身子,严肃起来。
“两种办法。第一,药物治疗,我不太支持,这种方法虽然治疗时间短且治疗效果强,但药物的副作用太大了。第二,环境治疗。”
我看向杨灵,他继续往下说。
“就还是我前些日子和你说的,带他散心,让他随时保持好心情,让他知道这个世界的美好……不过得改一条了,不能老是让他相信你,你该学着相信他了。”
我皱了皱眉头,杨灵悻悻道。
“我无意打听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这是我的职业要求。你们之间存在着一个永恒的问题,你认为那些年你的态度伤害了他,所以一直在展现着你有多值得让他来信任你,而廖温桐也一直都在努力的选择相信你,这样子表面看起来一派和谐美好又自然。”杨灵绕了个圈,走到我面前。
“问题在于,廖温桐在被动的相信你……换句话说,就是廖温桐在逼迫自己依赖你。你们之间的隔阂终究还是没解决……”
“别再让他这个样子了,他过得有点太卑微了。这样反倒适得其所。”
“你们现在该是反过来的状态了,你该,去相信他,并且让他知道,你相信他。”
——
是啊,那时那么简单的道理,怎么就没能反应过来,还需要旁人来指点。
我得先学会相信他。
只是时间这个鬼怪,哪会便宜人,哪会便宜我们,哪会给我们来得及反悔和反应的时间。
它拉扯着我们一刻都不停歇向前跑,硬生生的掰过我们要向后张望的脑袋,不给我们一点喘息的余地。
是夜了。
廖温桐已经熟睡,尽管我现在是多么的不希望他是在睡觉,我宁愿他不眠不休的和我彻夜长谈,和我聊一下没有我的这几年他的点滴,从每一天发生的鸡皮小事开始说起。这样,我们又可以安然无恙的度过这一天。
虽然这样不利于他的健康。
今晚没有月亮,夜光却亮,我借着这光细细打量廖温桐,尽管这个人的容貌就像小时候我们一起背过的唐诗一样烂熟于心,但是啊,他比诗更美好。
你为我做了这么多嘛,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真的是……委屈你了。
如果可以……啊不,是一定可以。
我一定要用余下的后半世无与lun比的去补偿你。
——
一夜无眠,天才方亮,我就叫了温桐起床。
我叫了好久才将他叫醒,他一副无意识的样子给我胸口压了块石头,一瞬间闷痛。
我狠了狠心,接了点冰冷的凉水给他洗把脸。
此时不过才四点。
“翰宇我好困啊……”
凉水起了点作用,总不至于让温桐看起来那么迟钝。
“我们去看日出好不好。”
好不好啊,我们去看日出,去看太阳是怎么升起来的,去看看它初入这一方世界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
秋天的海边很冷,幸亏我给廖温桐多包了几层,现在是六点,沙滩上一个人都没有,我带着廖温桐找个沙子平坦的地方坐下来,静静地等太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