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团队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结束后魏佑东给了我这个袋子,完完整整的给了我……廖温桐,你又在背地里,瞒了我些什么啊……”
翰宇漠然的说完所有的话,甚至都听不出来话语里有什么情绪,只是气氛咬字吐息甚至是呼吸,我都无比无比清晰。
但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因为他话语里带上的那个又字。
和那天从二十二楼上下来以后翰宇对我说的每一句话的状态,都一模一样。
只是这次,我没有再如所有人口中的那样‘狡辩’。
——
我听到了防盗门插梢打开的声音,还有清脆的关门声。
我拿起了那些照片,被我和魏佑东来回推拉的文件袋清晰的照在上面,怎么看都是有问题。
可眼见的不为实啊。
我慌了,我被误解了,我又被误解了。
可是不管谁怎么想我都不在乎,可是翰宇不能不相信我啊。
我又做错了什么让翰宇不相信了,不是才刚刚得到翰宇的信任嘛?今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嘛?
你又错了什么让翰宇不高兴了?让翰宇失望了?
廖温桐!你怎么能这么没用!
我来回翻动着那些照片,脸上濡shi一片,神智已经不清醒了。
我突然想起来,刚刚翰宇看见我把药瓶背在身后的时候的厌恶表情。
对!对!一定是我偷偷摸摸的吃药惹翰宇怀疑了,惹翰宇不高兴了。
我慌张着起身,去找我的药,我看看里面还满满的药片,想都没想就全倒在了水池里,我猝然觉得恶心,觉得以前吃的药都是对翰宇的不诚实,胃里不停地翻滚,不管是不是自主的,我那天晚上,在水池边吐了一晚,
——
吐完了,吐到没有东西可吐,只剩无谓的干呕干咳。我茫然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我竟然一滴眼泪都没有掉,不像当初那样把自己关在房间哭到休克。
现在只有空洞的眼神和被呕吐激红的眼眶。
我好像在镜子里看到了爸爸,看到了叔叔阿姨,甚至看到了佑东,可我怎么都看不到翰宇,怎么都找不到翰宇。
我去触摸那些根本不存在的人像,我问他们每一个人,我问他们翰宇在哪里,翰宇为什么不来找我,和那在监狱一年里每一天都重复的话语一样的去问,去触摸。
可是回复我的只有冷漠的眼神,连魏佑东都冷漠的看着我。
我突然愤怒,我上去胡乱抓住魏佑东的领子,质问他!
“你凭什么这么看我!魏佑东!当初要不是你设计圈套害死叔叔,事情怎么会是今天这样!”
可我手里根本没有任何东西,家里也只有我一个人,我清醒过来,裹了条毯子躲在墙角。
没关系,没有人告诉我翰宇在哪里没有关系,我等,我自己等,我要等翰宇。
可是无论我多么茫然的悔过,多少遍的细数反省自己的所有过错,翰宇都没有回来。
“哎,你看你看,那不是咱老板的儿子嘛?”
“是啊,他来干什么呀?他从来没来过公司啊……”
“这你们不知道了吧,我听人事部的小刘说,廖董事去世了!”
“啊?真假啊?不会是因为许董事贪污吧?”
“那还能有跑啊,肯定是!你想啊你被好兄弟卷跑了六千万,你不闹心啊,而且我听说廖董事还有心脏病呢……”
“啧啧……”
——
从我进入公司的那一刻起,流言蜚语就没有一点遮挡的在我耳边四起。
我冷着脸,堂堂正正的往前走,但我的步子却是虚的。
推开爸爸办公室的门,我的心里更是虚的厉害了。
陈叔已经在那里等我了,我欠了欠身子,叫了声叔叔。
“陈叔,我让你带的东西……”
我话还没有说完,陈叔向我摆摆手掌,示意我他知道了。
接着他从他的公文包里颤颤巍巍的拿出了两份文件。
我猝然心酸,那个会领着我和翰宇去买棉花糖的年轻的陈叔,已经不再了。
他察觉我的异样,呆愣的看看我。
我缓了缓神,开始办正事。
我拿起那两份文件,那是两份完全一样的文件,只不过一张签了许叔的名字,一张没有签名。
这是一份简短的资金支出报表,金额远远超出规定的限额,不过这是其次,主要的是,这张支出单,整个都是违法的。
我没有犹豫,将那份签着许叔名字的文件放在垃圾桶里烧掉。
陈叔想拦我,又收回了手。
我紧接着,又在那份署名空白的文件上,签上了,我自己的名字。
落笔的那一瞬,我真的,松了口气。
我把这份文件,还有我手中已经署好名的股份转让书一并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