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我和安定守上半夜。”唐义泽说。
“行。”蒋文林说。
“你先去睡吧,到了时间了我喊你。”唐义泽对安定说。
安定也没客气,爬进了帐篷。刚钻进睡袋时,他浑身发热,干脆把膀子放在睡袋外面,坐了一天车,他着实有些累了,眼睛刚闭起,就睡着了。
高原的夜是寒冷的夜,有种过冬天的感觉。安定被冻醒了,膀子冰凉。他摸出手机,都十二点多了,唐义泽还没有叫他。他穿好衣服,爬出了帐篷,看到车内朦胧,有灯光,唐义泽坐在车前座。
此时,草原上的虫鸣声已经销声匿迹。安定走到不远处撒了泡尿,又走到车门处,敲了敲车窗,拉开车门钻进了车里。唐义泽挪到驾驶座位置。
“冻死了。”安定搓了搓手,坐在唐义泽原来坐的位置,屁股底下暖暖的。“你怎么不喊我?”
“想让你多睡会儿。”唐义泽说。
“你先去睡吧。被窝已经给你暖好了。”安定笑了笑。
“过会儿一起睡。”唐义泽说。
“过会儿被窝就凉了。”
安定推了推唐义泽。唐义泽打开车门。
下车时,唐义泽转过头来问安定:“陪我一起过来开心吗?”
“开心。哪来那么多废话,快去睡。”安定说。
安定守了没多久,时间就到了。他叫了蒋文林后,爬进了帐篷,脱了外衣,又一次钻进了睡袋。睡袋里暖意正浓,两个人一起取暖,要比一个人单独睡更为暖和。安定睡得很熟,连外面起风下雨都不知道。
安定醒来时发现自己晨勃了,一只大手正握着他的□□。他又惊又臊,想叫又怕吵到隔壁帐篷里蒋文林和徐睿东。
安定把唐义泽的手从自己的裆部挪开,唐义泽随后又用胳膊搂着安定。安定轻轻地推了唐义泽两下,唐义泽没有反应,还是搂着他不放。他怀疑唐义泽在假寐。
“你再不把手拿开我就咬人了。”安定警告唐义泽。
唐义泽没有反应,安定抓起唐义泽的手,对着手腕处狠狠地咬了一口。唐义泽疼得坐了起来,张大了嘴。他抽过手来,看到两排牙齿印整齐地烙在手腕上。
“你属狗的,真咬啊?”唐义泽甩了甩手。
“谁让你手脚不老实。”
从帐篷出来时,天已大亮。唐义泽指着远方的某个山头对安定说:“雪上,看到山顶的积雪没。”
山顶确实有一片白,但看不真切到底是什么。“云吧。”
安定往湖边走去。唐义泽跟在后面,手里拿着相机,他抓拍着青海湖的早晨,以及身旁走着的大男孩。
安定还是对帐篷里发生的事耿耿于怀。但当他走近这湖水时,一切又释怀了。
一匹马在湖岸边啃着草。一个摄影爱好者兴奋不已,他跟安定和唐义泽说:“那边有一对黑顶鹤。”
安定说:“没看到。”
摄影爱好者拿出自己的相机,把拍到的照片给安定看,照片里确实有两只黑顶鹤。
唐义泽不关心黑顶鹤,在他的眼里,安定就是黑顶鹤,他拿着相机,趁安定不注意时将安定装进回忆里。
四个人再次出发时,一组拍婚纱照的团队正好过来,新娘穿着洁白的婚纱站在油菜花中央,美得如同天仙一般。安定靠在窗旁,注视了很久,直到新娘从他的眼里消失。
安定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有一条陈颢的微信。
陈颢:“你是跟那个叫唐义泽的一起去青海的吗?”
安定:“是。”
安定知道,陈颢一定是看到了他发在朋友圈里的照片了。他等了很久,陈颢并没有再发微信。
☆、好梦
车子行驶在环湖公路上,偶尔有一两只牦牛从眼前闪过。
“开车慢点,千万别撞上马牛羊什么的,在这里都是种马,赔不起。”唐义泽对前面开车的人说。
青山连绵,环绕着一片草原,草原中心有一片湖水,湖水的颜色在光线中呈现出不同的层次。草原上有帐房,有低矮的建筑,有牛羊,还有世代生活在这里藏民,以及那不远千里而来的旅人。
蒋文林开车,徐睿东坐在副驾驶上拍照,时不时地留意着擦肩而过车辆,从那些车辆的牌照上去辨别车主人是从哪个地方过来的,四川、北京、江苏……这片土地盛情地接待了来自全国各地的游客。
安定喜欢看窗外的景,蓝天白云,青山碧水,细长而蜿蜒的小河像蛇一样流淌在草原上,慢慢腾腾的藏牦牛若无其事地啃着地上的草。
这里的一切仿佛都不属于人间。这是一片圣地,会有虔诚的人前来膜拜。
唐义泽总是把头凑到安定这边,看安定看着的方向。
当安定在想象山的那边有什么的时候,唐义泽用手推了他一下,说:“看,那里有个信徒。”安定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位身穿橙黄色衣服的中年男子,双手上绑着木排,沿着路边,三步一磕,九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