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哪位?”
“我是胥甘。”
瞬间清醒了很多。“哥,你怎么这么早给我打电话?出什么事了?”
“我没事,是娄隽得了急性阑尾炎,我们现在医院里,一会儿我把地址发给你,等爷爷醒了吃完早饭了,再跟爷爷说这件事,带着爷爷来医院。”
“好,我知道了。”
“嗯,那挂了。”
事实上,胥爷爷七点半就到了,早的超乎众人的想象。胥爷爷和胥菱进病房的时候,开门声惊的三双红眼睛齐齐看他。
胥爷爷一坐下,先问了当时的情况,看了放在床头的病例,才开始给娄隽诊了脉,过了寂静的两三分钟,问胥甘:“你处理的?”
胥甘低着头小声的“嗯”了一下。
胥爷爷嫌弃孙子的不自信不争气,皱眉说:“处理的不错,是你应有的水准。终于像是医生的样子了。”
得到胥爷爷的肯定,胥甘反问:“真的?那小隽现在怎么样?”
胥爷爷气笑了,骂道:“小兔崽子,你使唤谁呢?你不会自己看看?烧也退了,心跳也平缓了,你说现在怎么样?”
“可是他没有醒,气色也没有明显的好转。”胥甘担忧。
胥爷爷心里明白,慈爱的安慰胥甘。“你当时的判断很准确,用的药和药的计量也很Jing准,小隽的病情得到治疗,已经没事了。你也知道,小隽从小身体不好,容易伤着元气,不管是什么病,治疗起来都起色的慢,不要着急,慢慢来。”
“嗯。”胥甘点头应下,不过情绪依然不高。
胥爷爷拍拍他的肩,转身和娄阆娄筱说话去了。
上午十点,娄家四位家长到了,见胥爷爷在场,先问了胥甘的情况才安心了坐下。和胥爷爷聊了两句,娄二叔带着娄父去找院长,一是为道谢,二是谈转院。
屋里一时又静下来,娄母和娄二婶一人一边握着娄隽的手,细细的看。胥甘在娄母来时自觉让出位置,远远看着更觉插不进去,沉默了一会儿转身出了病房。一路走出住院楼,到医院门口的小店里买了一盒烟,开了封含在嘴里,靠在一颗树干上,仰着头闭着眼睛深呼吸,终于露出一直埋在Yin影里苍白焦躁的脸,嘴角咧着似哭似笑。
该……怎么办?
娄隽醒来的时候,是下午,小镇的医院的特护病房里挤满了人。娄隽的目光一一扫视过娄母娄父娄阆娄筱娄二叔二婶胥爷爷胥菱,没有胥甘的身影。
最先发现娄隽醒来的是娄母,红着眼睛抖着声问:“醒啦?饿不饿?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极力保持若无其事的样子。
胥甘露出歉意的微笑,摇头,“妈,让你担心了。还有爸、二婶、二叔,让你们担心了,对不起。”
“没事,没事。”娄母和娄二婶齐摇头,娄母看见娄隽嘴上干的起皮,又问:“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
“好。”
旁边,娄父立刻递过来一杯温度适中的白开水,被子里插着一根吸管,显然是一早就准备好的,就等娄隽醒。
娄母接过,喂娄隽喝,一边小声说:“热不热?凉不凉?慢慢喝,别呛着。”
娄隽咬着吸管摇了摇头。喝过水,说:“谢谢。”
娄母抚摸娄隽的头,“傻孩子,谢什么。困不困?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刚睡醒,不困。”娄隽把目光转向胥爷爷,笑着招呼,“大爷爷,害你也跑一趟。”
“觉得抱歉就赶快好起来。”胥爷爷上前,娄二婶让出位置给胥爷爷做,胥爷爷一边搭上娄隽的手腕,一边说:“看,多少人为你担心着。平日里要好好照顾自己,哪里不舒服要早点说,不要再忍着了。这次凶险得过是你幸运,以后可不能再马虎了。”
娄隽笑应:“是,这次是我不对,我记住了,以后不会了。”
胥爷爷点头,专心诊脉,四下寂静无声。过了片刻,胥爷爷抬起手站起身,一点一点按压娄隽的右侧腹部,一边问:“疼吗?”
娄隽一开始摇头,后来不停点头。
按完了,胥爷爷坐下来问:“疼得狠吗?”
“不按压的时候已经不疼了,按压的时候也没有昨天疼得厉害了。”
胥爷爷点点头,“药效不错,烧退了,痛感也减轻了,好好休养两日就好了。”
闻言娄家人纷纷唱出一口气,放松下来,脸上的笑终于有了实意。
娄隽又看一圈,等了片刻,问:“胥甘回去了?”
娄母一愣,看看四周又看看娄父,一脸茫然,娄家人没有谁注意到胥甘的忽然消失。胥爷爷笑而不语,倒是胥菱看了一圈没有人说话,才接道:“我哥出去了,有三四个小时了吧?我打个电话问问他干嘛去了?”
娄隽一愣,垂下眼皮,刚要说不用,娄筱已经接话,“昨天他出去没有拿手机,来医院的时候又匆忙,他的手机应该和行李一起,还落在租住的院子里。我出去找找吧。知道大哥醒了,他一定会很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