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觉。更多的,还是怜惜。
沈顾细细擦过墨聃身体直到脚趾,这才给他重新换上单衫,拢好被子。再躺到他身边,抱着他,睡去。
这一觉睡得略长,只是沈顾醒来后墨聃依旧在昏睡。
他太虚弱了。
可是即使昏迷着肚子也闹腾不休,产xue处也不断渗出污浊的羊水。
沈顾嘴对嘴给他送进汤药,墨聃也咽不下多少,大半洒在身上了。
沈顾无法,也只有继续好好抱着他,以期他自醒来就能看到自己。
蛇妖的时间不多了。
这样的身体情况,拖到一个月,已经是极限。
*
蛇妖是在半夜醒的。
说是醒,其实只是身体压抑不住难受的反应。
不知怎的,意识都没恢复墨聃就突然呕了起来,他身上没有一丝力气,侧身吐都做不到,还是被沈顾搂着抬高上身顺气。
墨聃把饮的药渣子汤汤水水全数呕尽了,呕到最后胃里都空了还止不住地打颤。
沈顾手忙脚乱地一边给他拍背顺气,一边抱好他不叫跌下去,一边又防着他吐的不顺堵了气管。
等墨聃好不容易止了吐又昏过去,才发现许是吐得太厉害脱了力,墨聃二便失禁被子里一片污浊。
连忙又是一番收拾,墨聃身下淅淅沥沥总不干净,沈顾便一遍遍守着给他情理。
中间墨聃浑浑噩噩醒了几回,也没有力气发出声来,只能嘴唇微动,泪哀哀望着沈顾。
沈顾知道他身上难受,便吻着他的脸柔声安慰。墨聃撑不了多久便又昏过去。
天黑了又亮亮了又黑。
后半场蛇妖的情况越发凶险,几次呼吸都快断了。偏偏肚里的孩子也来添乱,凭着最后的蛮力冲撞在产道口,肚皮汹涌起伏,产xue口也被撑得一突一突,几乎引起蛇妖血崩。
沈顾答应过墨聃,只要他一息尚存,就绝不放弃他,于是也倾力救治,一直在他耳边低语唤醒他的意识。
直到天亮,墨聃才嘤咛一声睁开眼。
墨聃甫一睁眼就忍不住拧着眉痛yin出声,只是他如今也只能生受着,完全无法抵抗任何煎熬。
零碎的记忆片段里闪现昏昏沉沉里沈顾的照料,一如此刻他的沈郎握着他的手轻轻按摩坠痛的肚子。
墨聃张口,想要叫叫沈顾的名字,却只能吐出模模糊糊的痛声。
沈顾如同知其所想一样,“我在,别怕”。
是呀,他不怕痛,不怕苦,只怕爱人不在身边、不要他。
爱人若在,他不怕。
他只怕不能陪在爱人身边久一点,再久一点。
*
蛇妖汗透衣衫一遍遍,脸色越发惨淡,疼痛的呻yin如同破风箱里的哑声,折腾了好久,又失禁了两回,好不容易终于止住了墨聃的出血,胎儿也疲倦地安静下来。
墨聃乏力极了,又不肯闭上眼休息。
他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昏睡的却太多了。他不想最后能待在沈郎身边的时间就这样浪费过去。
所以,哪怕清醒着看沈顾收拾他的脏污让他慌乱难堪得几乎想钻进地缝里,他还是不忍错过看沈顾的每一眼。
他的沈郎,那么好看。
沈郎的声音,那么好听。
沈郎的一切,都那么好。
他多么三生有幸,才能有这样一段时光,独占沈郎的视线,’独享他的陪伴。
他多么幸福,能像现在这样,被沈郎拥入怀中。
墨聃不禁莞尔一笑,眼角眉梢真切的满足让他脸上几乎焕发出神采。
“笑什么?”
“好幸福”
“傻瓜”
傻瓜也是幸福的傻瓜。
可是,他是妖,福太薄。
蛇妖脸上的笑慢慢又染了凄然。
当他再度昏睡,沈顾看到的墨聃带着入睡的表情,便是满足到忧伤的微笑……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19章——蛇妖之死:昔人枉死,今人倍尝,因果不爽,此生已罔。人妖殊途,殊途即绝路?
落花如雨,日光如织。
玉笛横吹,飞声漫天。
沈郎在吹一支曲子,沈郎说,这支曲子的名字叫做《清平调》。墨聃痴痴地看着,听着,漫天韶光敌不过那一人,万千岁月不如这一瞬。
墨聃微微笑,笑容是他从未有过的澄澈清新。
天地间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了。
如同初遇。
如同倾心。
多美。
沈顾一曲吹罢,回到墨聃床前,把他被风吹得有些散了的发丝挽到耳后。
墨聃今日的状态难得极好,自醒来就没有太明显的剧烈难受,巨大的肚子终于没有动静,眼神都比前几日亮的多,此时不知在想些什么,连腮上都沁出一丝红润。
于是,沈顾也没有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