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了他对昭王的信任,以及昭王对他的忠诚。
京城,皇宫。
谢盏穿着明黄色的帝王长袍坐在龙椅之上, 脚边跪着的是靳尧身边的一个暗卫。
“王爷说,这次太后以威王之名叛变,威王一定被软禁或者被架空了,所以便自作主张快骑去了南疆,准备说服威王和成安猛,希望他们能主动弃兵,来京城向陛下请罪。”
谢盏袖中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眼中赤红色的光一闪而过,冷声反问:“去南疆了?”
“是。王爷还托属下转告陛下,希望陛下不必忧心,等南疆事了,他一定快马赶回京城,不会忘记和您的约定。”
约定?靳尧还记得他们有一个约定吗?
他就不该放他去北疆!
谢盏怒极攻心,冷笑一声后猛然起身掀翻了面前的小桌,桌上奏折散落了一地,暗卫俯身,将头压低,不敢去看他此刻脸上的表情。
片刻后,暗卫听到帝王隐忍道:“你去告诉他……”
“一个月后,如果他还没有回来,昭王府内所有人等,均以叛国之罪惩处!”
暗卫心中一惊,忙垂首应下。
两天后昭王府外Jing兵环绕,名为保护郡主靳长荣的安全,实则是监视圈禁住了昭王府内的所有人,可就在几天之后,靳长荣竟然在这样的重重包围下失去了踪迹!
靳长荣一个不满十六岁的弱女子,如果不是靳尧暗中插手,怎么可能这么容易的就离开了昭王府?
而如果靳尧真的打算回来,他为什么要派人带走靳长荣?
谢盏想到这里再坐不住,当日便带着暗卫从京城离开,轻装前往了北疆。
他走的很安静,京城也有人镇守,一路上快马加鞭,走了半个月才将将走到云南府附近的一个州,却听到了一些流言,彼时谢盏正在茶楼里休憩,就听附近桌上有人道:“听说是死了……”
“云南威亲王殿下现在正准备赴京请罪呢,哎真没想到,一代军神最后竟然死在一个女人手上,真是惨!”
“是啊,听说昭王殿下击退了三部联军,陛下龙心大悦正准备赏他呢,却没想到他偷偷来了南疆……”
“叛贼成安猛带着五万Jing兵拿下了云南附近的三个州,昭王殿下这是心急呢,那毕竟也曾经是他手下的……”
谢盏脸色渐渐发白,有打听到消息的暗卫躬身在他耳边道:“说是昭王殿下三天前被太后刺死,如今尸体……”
“不可能!”谢盏冷冷道:“他早派人将靳长荣接走了……”
他派人接走靳长荣,肯定是有什么其他的计划吧?绝对不可能那么轻易的就死了,是想假死……
谢盏如此想着,手却一点点颤抖起来。
一行人不眠不休一个日夜,终于快马抵达了云南府,却见威王府外白幡一片,府内隐隐约约有哀戚的音乐声传出,谢盏僵直了身体站在府门外,根本不敢进去。
可他不进去,却总有人出来,今日恰巧是靳尧停灵满三日,三日安息之后,靳长缨是要带着他的尸身回京城安葬的。
片刻后靳长缨头上带着白色麻布,一步步出了威王府,在他身后十几个孔武有力的士兵抬着一个巨大的棺木,灵钱洋洋洒洒的落了下来,满地都是刺眼的白色。
靳长缨一抬头,就看到府门外的谢盏。
他一滞,眼眶一下就红了,带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以手触额拜见陛下,身后士兵见状也忙跪了下来,山呼万岁。
靳长缨:“陛下……”他隐隐知道谢盏为什么来,想起三日前靳尧临死前说的那些话,便道:“王叔十几天前来到云南将臣救了出来,而后私下见了成安猛将军,说服将军从攻下的州府离开……”
“不可能。”谢盏突然摇头,打断靳长缨道:“这不可能,他假死吗?”
他一边说一边笑,往前几步就到了那巨大的棺木面前,冷静的命令暗卫强行开棺,暗卫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几人一起打开了黑色的沉重木盖。
谢盏呵呵冷笑,看着棺木一点点打开,露出里面那个穿着白色深衣的男人。
死了?
不可能。
谢盏摇头,眼前一瞬间好像什么都看不清楚,他激烈的喘息着,伸手抓住了前襟,猛眨了一眨眼,才看清楚眼前的情况。
白色的?
不不,靳尧从来不穿白色的衣服,这不是靳尧,不是他。
棺木里男人的脸很冷,脸上也没有笑,就那样平平淡淡的样子……谢盏伸出手去摸,摸到一手的凉意。
“谢盏怎么样?王谢旧时盏,踏马飞燕来!喜欢么?”
“我希望你知轻重懂进退!”
“或许……或许是为了你吧……”
“我本来就是武将,你就让我替你守护这万里河山,好不好?”
“等我回来,我们的事情……”
谢盏摇头,眼泪从眼眶滴到棺木里,落到男人手上拿着的一张纸上,而那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