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戚御风闻言诧异地看了卿容一眼,来方府之前,他并未跟自己说起这些,原来卿容这么重视孟广陌一家,还开口请求方老对他们加以照拂。不过,他俩前不久才因孟家闹了番别扭,戚御风长了教训,这会儿故做浑然不在乎的样子,可不敢再在卿容面前胡乱吃醋了。
方俞虽不知孟广陌和卿容的私交具体如何,但卿容这孩子向来靠得住,既是他开口请求,方俞自然会对孟广陌加以帮助,他点了点头道:“这你放心,若是有力所能及的地方,我定会扶助的。”
说罢孟家的事,方俞又和卿容根据名册中的内容好生商讨了一番,一副挑灯通宵夜谈的阵势,戚御风在一旁耐心地陪伴着宋卿容,也不插话,认真地听着他和方老商讨正事,一边思索着如何部署自己的帮众,协助他们的行动。
方老为人刚正,在朝中树敌不少,为保安全,家中的护卫数量颇多,有一些能力高强的,便选□□近身防护,就算此刻与宋卿容戚御风在书房议事,门外也安排了护卫守着。戚御风知道这些人的存在,便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然而,这群护卫中,却有一人故意和同伴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这人神情Yin鹜,刻意隐藏自己的气息,凑在窗边贴近了耳朵,暗暗地窃听屋内方老和宋卿容的谈话……
第34章 翻覆只手欲遮天
京城的北郊本是肥沃广袤的农田,然而十年前,这片田地却再没有农民耕种,连附近的农家也迁出了这赖以生存的地方。随后几年,农田被废弃,取而代之的是一座恢弘奢华的宅邸。
这座宅邸的外墙极高,完全遮挡住里面的建筑,富丽璀璨的黄铜大门牢牢将宅内的风光关起,这私宅,便成了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
可这一日,宅门却在晨曦的微光中打开了,守门的下人竟都全副武装,让人疑惑一处私宅为何如此戒备森严。一位粗布麻衣,打扮成农夫模样的男子悄然进入宅子,在守门人的带领下往宅邸深处走去。
“农夫”神情冷峻,举止训练有素,落落大方,让身上的粗布麻衣显得尤其违和。众人一路沉默不语地疾行,穿过雕梁画栋、复廊回环,屋宇无一不Jing雕细琢,所用的木材也是颇为昂贵,甚至还有堪称天价极为稀少的金丝楠木。
若是在朝中当过差的人,想必会对宅邸的格局感到非常熟悉,这分明就是一座稍小型的皇宫!难怪这外墙高得吓人,私自仿造皇宫,享受帝王的礼制规格,这可是杀头的重罪!
守卫领着那“农民”一路穿过繁复奢华的建筑,却出乎意料得没向正殿走去,而是穿过后花园,来到一个不起眼的水榭之外,这间水榭背靠堆叠Jing巧的假山,面朝植满荷花的池塘,环境倒是一等一的雅致。
守卫恭敬地敲了敲水榭的雕花木门道:“大人,人到了。”里头便传来一声浑厚低沉的声音:“进来。”守卫这才小心翼翼地推开屋门,让“农夫”进去,自己则守在门外。
“农夫”一见端坐在雕龙描金椅座上的人,便跪地恭敬地唤道:“唐大人。”这椅座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权倾朝野,一手遮天的丞相——唐胥。而这农夫微微地抬起头,这Yin鹜的眼神,分明就是昨夜里在方老门外偷听的那个护卫!
护卫慢慢膝行向前,距离唐胥更近一些,好清楚地汇报他的“收获”,他将宋卿容夜访方府,以及名册之事详细地向唐胥叙述。
唐胥起先还是一副倨傲自信的神情,可听到名册之事,却突然变了脸色,他紧皱眉头,目光中渐渐闪起一阵杀气:“他们是怎么得到名册的!”
护卫被唐胥语气中的Yin冷杀意惊了一下,可训练有素的他立马定了定神,故作平静地答道:“是新科状元孟广陌,据说他是在被查抄的官员家里发现的名册,而且他自己留了一份母本,又给方俞和颜卿二人誊抄了一份,目前有名册的是这三人,至于别人,他们并未提到。”
唐胥咬牙切齿地说道:“又是孟广陌,区区一个没有实权的文典司少司,把皇帝的亲儿子送进了大牢,这回又想送上断头台,呵,想得倒好。”
护卫接着说道:“孟广陌似乎和颜卿有几分私交,颜卿还开口请求方俞对他多加照拂,方俞也答应了。”
听完护卫的汇报,唐胥冷哼一声,语气寒如冰霜:“既然这些人想把我逼上死路,那我只好,先给他们个教训尝尝了……”
第35章 暖风拂醉不知愁
正值休沐,宋卿容难得不用去府衙当差,也不用去太子东宫教导策论。戚御风慢悠悠地沏好一壶茶,这般优雅从容,全不像刀头舔血的江湖人士。在宋卿容面前,戚御风总是收起一身锋芒,犹如鹰隼收起了利爪,只留一身柔软宽阔的羽翼,守护在他身边。
戚御风沏好茶,端起一杯小心地递给宋卿容,卿容看着他贤良淑德的模样,不禁笑了起来:“有此贤妻,夫复何求啊。”说罢,宋卿容伸手想要接过茶杯,可戚御风却突然回手将茶盏又收了回来,另一只手伸出食指,不轻不重地点在卿容的额头:“好啊你,学会调笑人了?”
宋卿容被他点了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