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卷起裤腿,跳进河里。
等裴素棉捡回一大捧干树枝时,明灿已经抓了两条鱼和五个蛤蟆上来,正在开膛破肚穿绳剥皮。
裴素棉是第一次在郊外自己烤食物,看明灿熟练的搭起木架子,串上一条鱼,裴素棉学着他的样子,用树枝串另外一条鱼,又在明灿的指导下把蛤蟆串了起来,看着生平第一次的成果,裴素棉觉得野餐实在太有趣了。
“给我几个铜板。”从牛各庄出来以后,裴素棉把身上的贵重物品都给了明灿,免得再碰见下迷药,或者有不长眼的毛贼,偷了她的荷包她都发现不了。
明灿从怀里拿出装碎银子的荷包:“你要铜板做什么?”
裴素棉看荷包里装了好几两的碎银和一把铜板,拿出一块碎银和十几个铜板又把荷包系好还给明灿:“我去饭铺里买些调料和小菜。”
两条鱼、五个蛤蟆、三盘小菜和四个包子,两个人撑得躺在大石头上揉肚子。
“三顿饭合在一起吃太撑了,以后不再这么干了。”裴素棉晒着暖洋洋的太阳,吃的心满意足:“以后再碰到机会,还做烤rou吃好不好?”
“好啊。”明灿把手搭在裴素棉眼睛上方,给她挡住阳光:“睡个午觉,歇一会儿再走。”
“好。”裴素棉打个哈欠,睡了过去。
明灿笑眯眯地侧卧在她身旁,守着她看了一个时辰,俩人才继续上路。
接下来的路程一切正常也很顺利,晚上二人尽量找客栈投宿,如果找不到客栈就寻找正常的村子,如果觉得村子有问题,二人宁可找个树林里枝杈比较大的树干,在树上睡一宿。
最开始裴素棉在枝杈上睡不安稳,总是担心自己翻身会掉下去,明灿看她小心翼翼不敢动的样子太难受,把她抱进怀里,让她躺在自己身上睡,裴素棉害羞不肯答应,后来实在困得受不了,想着如果晚上睡不好,直接耽误明天赶路,也就趴在明灿胸膛上睡了过去。
虽然明灿没有刻意寻找两人亲近的机会,但是路途上的条件过于艰苦,两人日渐亲近,裴素棉对他的靠近也逐渐适应,偶尔有个身体的接触没有最初那么排斥了,毕竟连趴在人家身上睡觉都干过了,还有什么可矫情的呢。明灿看着裴素棉对他的接受,心里欢喜不已,平日里对裴素棉的照顾更为细心。
算算距离,还有三天就能够到迪化城,裴素棉心绪越来越不安,话少了很多,好几次明灿跟她说话,她都没有听见,明灿知道她对即将面对的情况非常忐忑,只能尽量找一些事情让她分心,不要每天在自己的世界里钻牛角尖。
两人默默走了一上午的路,中午看见路边有一个饭铺,明灿拉着裴素棉直接走了进去,找到一个靠近角落的桌子坐下。
“二位客官吃点什么?”小二用搌布把干净的桌面又擦了一遍,拿来茶壶和两个茶杯,给二人倒上水:“这是我们老板娘自己炒的茶,二位尝个鲜。”
常年迎来送往招呼客人,小二都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这二位公子是不能得罪的客人,小二格外热络。
“一荤两素一个汤,两碗米饭。”明灿也没询问裴素棉的意见,直接叫了菜。
等到饭菜端上来,裴素棉才回过神,发现一手捧着碗一手拿着筷子,面前的桌上放好了菜,她有点不好意思:“我刚刚在走神。”
“吃吧,现在想的再多,也不过是杞人忧天,城里什么情况还不知道的,想多了只是伤自己的神。”明灿也没有使劲劝,道理大家都懂,没轮到自己的时候都说的明白着呢,但是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感情那关没有几个人能过得去,就更谈不上听别人讲道理了。
“嗯,我有点忍不住。”明灿的担心她都懂,对她的关心也看在眼里,只是有时候脑子不自觉就会往很坏的方向去想。
明灿揉了揉她的头发,没再说什么。
饭铺里都是来往的旅人,熙熙攘攘很是热闹。
突然一阵喧哗从官道上传来,杂乱的脚步和马蹄停在了饭铺门口。
“把饭铺围起来,检查每个人的身份,有可疑的绑起来带走。”一个声音粗粝沙哑的男人大声喊着,男人的嗓子好像受过伤,听到耳朵里极其难忍。
“是!”
掌柜和小二吓了一跳,赶紧迎出门去:“官爷官爷,这是怎么了,进来喝杯酒,有话好好说。”
“奉大都督府令办事,闲杂人等都躲远点,妨碍了我们办差,一块儿绑走。”
带队的军官一把推开掌柜的,大步跨进店里。掌柜被推了一个趔趄,还是小二扶了一把才站住:“掌柜的,您慢着点。”
“唉,你快去看看,打听一下怎么回事。”
军官在一张空桌子上坐下,身后跟着的士兵把店门堵住,每桌两个士兵盘问。
“你们是干什么的?”两个表情凶狠的士兵来到裴素棉的桌子前。
“二位官爷,我们是过路行商的,家里掌柜让我们去收货。”明灿递上两份路引,不是他们去宁安城拿的那张,而是出门前,他花钱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