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一点都不重要。
可是现在他认出了衬衫,整个梦就变得荒唐而诡异起来。
——这说明了什么?
黄少天莫名地手指发凉,耳朵发烫。
——那又怎么样。
他深深换了口气,看向窗外。
大约三分钟之后,黄少天已经恢复了冷静,相当于课上开了个短短的小差。
或者说,喻文州的声音在一定程度上帮助他恢复了冷静。
这是他之前没有见过的一面,喻文州非常适合当老师,语气温和,条理清晰,无论说什么都会让人不由自主地信服。
但如果自己不是学生,这就有点可怕。
黄少天撑着脸,和周围的人一样看着他讲话。
喻文州似乎没有具体点名的打算,他才接手这个班两个多月,也不可能多么深入,比起学习成绩,他表示更希望家长和孩子多沟通。中间黄少天断断续续地听了几句,感觉没什么特别的花样,但是从喻文州嘴里说出来就变得真诚无比。[]
过了一会,黄少天意识到自己只是在看他而已。
总的来说并不冗长,没过多久就结束了。家长们一哄而起,桌椅刮在地板上的声音有些刺耳。黄少天留在原位没有动,懒洋洋地看着喻文州被几个热心的家长包围起来不停询问这个那个。
他拿出手机看了看,看见卢瀚文的一条短信。
——怎么样怎么样。
黄少天勾了勾嘴角。
——SAFE
卢瀚文发了排表情过来,黄少天看完火星文,把手机塞回口袋。
终于最后一个家长也离开了教室,喻文州转过头,黄少天站起身迎着他的目光走过去。
“你替小卢的家长来?”
“是啊,”黄少天用胳膊肘撑着讲台,低头打量讲台上的东西,“他妈妈出差,科长也没空,就叫我来了。”
“我还以为你是混进来看热闹的。”
“也有这个意思,但我看你刚才很镇定啊。”
黄少天笑嘻嘻地抬头看他。
喻文州笑着看了他一眼,转头去拿擦黑板,他这边刚擦完,一转身发现黄少天又用粉笔在讲台上涂来涂去。
“你画什么?”
喻文州走到他这侧看,黄少天随手画了一幅简笔画,大概是喻文州站在讲台上讲话。喻文州本人还勉强能从发型和衣服认出来,下面坐着一堆潦草的火柴人,分不出是家长还是学生。
黄少天画完场景,又在喻文州嘴边加了个气泡。他画画不错,写字差点,粉笔划挤在小框里。
喻文州辨认了半天,可能没看懂他在写什么,黄少天刚想解释,教室外面突然有人叫:“喻老师,你们班也开完了?”
喻文州抬头答应:“对,刚结束。”
黄少天听见他们两个的对话,手上却没停,给喻文州加完台词之后又给下面那群人写写写。
喻文州突然握住他的手,把粉笔从他指间拿走。
“几岁了还喜欢玩粉笔。”
一阵突如其来的麻痒落在黄少天的颈后,不知道是因为空荡教室中喻文州的声音,还是手上的柔软触觉。他直起身,拍拍手上的粉笔灰,轻描淡写地说:“随便画画,我以前还出过黑板报呢。”
喻文州看他盯着自己的指甲缝扣:“先去洗手吧,厕所在楼梯旁边。”
哦,黄少天看了眼门口,转回头看着整理东西的喻文州:“你等会还有事?晚上一起吃饭吗?”
喻文州似乎想了一下:“行。”
第12章
他们在学校附近找了一家餐馆,喻文州说吃什么都可以,黄少天便负担起点菜的工作。
服务员对喻文州笑了笑:“老师现在才下班啊?”
喻文州愣了一下,微笑着说对。
她离开之后,黄少天问:“你经常来这吃?”
喻文州摇头,好像也有点困惑:“上次年级组聚餐的时候来过一次。”
“那她……”黄少天突然笑了,“我说,你们老师有没有受贿行贿之类的说法?”
喻文州也笑:“吃饭还不至于,收礼品应该不行。但是……”
不知道他想到什么,后面的话笑了一下没再说。
黄少天挑挑眉,似乎能猜到他的联想。贿赂先不提,被偏爱肯定是有的,喻文州今天穿了西装,面容平静,显得格外端正。黄少天心想他大概只能教初中,小学要防着家长,高中要防学生,麻烦不会少。
想到这里黄少天突然有点好奇——他更奇怪自己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想起这个问题——喻文州是不是单身?
要是平常,黄少天就会直接问了,但现在喻文州坐在他的对面,黄少天只要一看他,视线就失控地被那件邪恶的衬衫吸引过去。
一旦在这件衬衫面前打听喻文州的感情状况,仿佛便会证明梦中的自己是别有用心。
黄少天强迫自己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