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
霍光本质上不是个生意人,想开家酒吧从根本上说,也是因为他身上那股子文艺青年的劲儿在作怪。自己的酒吧,想唱歌随时拎着吉他就上去唱,多好多自由啊,上中学那会,别的同学的梦想都特别了不起,就他一个人显得特别另类。
更另类的是许易之,他俩在余市的时候是邻居,从小关系就特别铁。霍光为了一把吉他在家刷了一个月的碗,到了手的吉他就是他的宝贝疙瘩,他抱着吉他去找许易之,许易之从中学开始就显现出了异于同龄人的成熟,他忙着赚钱,对吉他没有任何兴趣。
霍光乘兴而来,被许易之抓了壮丁,许易之给他安排了活,让他帮忙去送货,许易之从本质上就是个生意人,也可能一开始不是,因为生活所迫而生生自己逼成了一个生意人。
上大学的时候,霍光跟许易之都在嘉城上大学,许易之大一的时候就开始创业,霍光也跟他一起干。后来许易之跟他男朋友分手了,要去S市,霍光想都没想就跟他一块儿去了,在那儿呆了四年,许易之的工作室终于做得有模有样了,眼看着再过两年就能拿个杰出青年奖了,霍光功成身退,回了嘉城。
许易之做的是建筑,画图、跑工地这些活是很赚,但是霍光没有一个要成为建筑设计师的梦想,能坚持四年已经非常讲义气了。
霍光要走,许易之也不拦他,还跟他一起回了嘉城。霍光要开酒吧,许易之替他把关,免费给他做室内设计,文艺青年霍光想,还真没白对他好。
霍光回到酒吧,小余翘着二郎腿坐在门口,看见霍光立马站起来,拍着大腿说,“哎哟喂,哥你可回来了!”
“怎么了?”霍光问。
“也没啥,”小余是个刚成年,霍光招人的时候本来不想要他,半大的孩子要来能干什么,可他身上那股子倔的劲儿特别像许易之,霍光觉得挺有趣的,果然小余跟许易之就很投缘,“哥你能不能给我许哥打个电话,我的行李还在他家呢。”
“怎么回事?”
“哥你知道的,我没地住,许哥大方让我住他家,可他对象看我跟看个小妖Jing似的,生怕我把许哥给抢了,我不敢住了,以后都在酒吧打地铺。”
“你说何照啊?”霍光乐了,他太知道何照什么样了,“一点不奇怪,何照从前连我都防着呢,我当了好几年他的假想情敌。”
“哟,还有这一出呢?”小余听着觉得有趣,转念一想一蹦半尺高,气道,“可爷爷我是直男,不是基佬!”
“呵,”霍光冷笑一声,“直男这么了不起,不敢打电话?”
小余更了不起了,理直气壮道:“前三个月工资全寄家里了,没钱买手机,买了也交不起话费。”
“跟我亏待你似的,”霍光掏出手机,解了锁递给小余,“拿去。”
季总一个人上楼,身上的酒味闻了一路了,熏得难受,到了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洗完澡,季总把从霍光那儿拎过来的袋子打开,打算把睡衣洗一洗,打开一看,季总的脸一下子就白了。
这这这袋子里怎么会有两条内裤?!
季总拎起内裤,回忆了一下多出来的这一条内裤的来历,他昨晚换下的衣服丢在霍光的洗衣篓里,早晨的时候连着昨晚穿的睡衣一起塞进了袋子里。
那时候季总在想什么,他正在反复确认他对霍光究竟是不是喜欢,现在季总更加确定了,他可真是太喜欢霍光了,喜欢得都变态了。
季总对着内裤发愁,衣服也不想洗了,简直没眼再看。
季总给蒋飞发了短信,委婉地问他,“如果你喜欢的人觉得你是变态怎么办?”
蒋飞:“那就顺水推舟,更加变态。”
季总:……我好像知道为什么都说你是渣男是斯文败类了!
季总默默地放弃了向蒋飞求助这个选项,后知后觉地想到只要不被霍光发现不就行了?季总越想越觉得靠谱,赶紧换了衣服,把睡衣、内裤重新塞进袋子里,以最快的速度去了霍光那儿。
到了酒吧,季总谎称落下了东西要来取,小余也没多问直接就让他上楼了,季总这一路火花带闪电,心跳得极快,生怕晚了一点,他在霍光眼里就是个偷人内裤的变态了,那他可太悲惨了。
但是幸好,霍光不在,季总用正常速度上了楼,尽量表现得镇定而又有一些着急,就像是真的丢了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那样。
季总熟门熟路地直接去了洗手间,把装着脏衣服的袋子打开,拿出霍光的内裤,还好整以暇地研究了一会怎么摆放才能不让霍光看出来有人动了他的内裤,为此季总煞费苦心,始终不得其法。
“干什么呢?”霍光的声音冷不丁传来,季总因为太过专注而没有及时发现霍光,回头的时候一脸被抓包的震惊脸,手里还捧着霍光的内裤。
季总:“……”
霍光一眼就看到了在季总手里的他的内裤,他比季总更加震惊,一时两个人四目相对都是一脸震惊.JPG
“哥,”小余的声音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