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
“哎呦!”塞西莉亚的娇呼令朱利安的心都提了起来,他连忙走过来扶住她紧张地上下打量,见她没事才放下心来,冷不丁地抬头就见塞勒斯冷冷地看着他们,就好像刚才他的气愤都是他们错觉,这一刻塞勒斯就好像回到了当年那个正值壮年的威严父亲,他沙哑的声音是小时候的朱利安最害怕最恐惧的。
“你从哪里知道这件事?”塞勒斯眯起眼,浮肿的眼皮上满是皱纹,他虽然老了,但却并不糊涂,冷冷地看了眼一旁的女儿,他看向朱利安,话却并不单单只对他说,“你不说我也能猜到,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不妨告诉你加百列我已经找到了,要不了多久我就能接他回来,到时候如果让我知道谁敢欺负我的小孙子……别怪我不给你们面子!”
“父亲?!”塞西莉亚听到这话突然捂着脸崩溃地大吼,“可是迪lun……迪lun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吗?!我知道我之前做错了,但是我都是为了迪lun啊,他……就算他是父亲您的孙子,可是也……”
“够了!闭嘴!”塞勒斯狠狠地拍打椅子的扶手,他瞪着塞西莉亚,浑浊的眼球像是要凸出眼眶,表情Yin森得可怕,“错把野狼当兔子,会有这种下场也是活该!迪lun犯下的事几百年的□□都便宜他了!”
“等等,你们在说什么?不是在说加百列吗?这又关迪lun什么事?不是已经证实迪lun无罪了吗?”朱利安听得一头雾水,他是完全相信了塞西莉亚对他说迪lun只是被冤枉的那套说辞,此时他只知道姐姐非常痛苦,他走过去将她抱在怀里,一边转头问塞勒斯,可惜他注定得不到答案,塞勒斯全然没理会他,只盯着他怀里颤抖的塞西莉亚。
最终塞西莉亚哭着跑了出去,朱利安欲追,却又被塞勒斯叫住,他听到他的父亲说:“长点心吧,我的儿子,你要明白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能没有私心的对你。”
朱利安没有回头,他对他父亲的亲情毁灭在了二十年前那个不堪回首的夜晚,他听到自己冷漠地说:“我知道,这世上只有塞西莉亚姐姐才这样对我,这里面没有你。”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书房,也不管他年迈的父亲听到这句话心里是什么感受,他现在只担心塞西莉亚。
汉尼拔并不想无关的人进入莱克特庄园,他想了想干脆带着加百列在城里闲逛了起来,他们就像普通游客一样享受着古城独特的风景,看得出加百列兴致很高,他甚至在商场里现买了一台相机,看到有趣的就停下来拍照,有几次他甚至拦住过路的旅客请他们替他和汉尼拔拍合照。
照片中他们紧靠着站在一起,并不如何亲密,只是肩靠着肩胳膊贴着胳膊,却奇异的令人感到温馨,大概是这几个月来他们相处方式的改变,他们之间父与子的关系渐渐变得薄弱,便把另一种情愫显现出来。
“汉尼拔,你看。”他们坐在冬日的暖阳下的路边咖啡馆,头顶的遮阳伞升得很高,只遮挡住了照射到脸部的阳光,身上被照得暖暖的,汉尼拔慵懒的坐在一旁,帽子被他放在桌上,听到加百列叫他,便凑过头去看那相机上的照片。
“他们来了。”加百列拍照的目的当然不只是留念,有时候相机才是最有利的反跟踪手段,“就是这张,这个只露出侧脸的男人,就是那天在杂货铺跟踪我的那个。”
“看来他们势力很大,仅仅只是两三个小时就跟了上来。”汉尼拔轻点着鼻尖,嘴角勾起一道完美的弧线,然后他低头喝咖啡,就听加百列问,“要给他们一点警告吗?”
“不。”汉尼拔缓缓道,鼻尖是香醇浓郁的气息,咖啡苦涩的味道在味蕾上蔓延,他说,“激怒他们,让他们乱了节奏,让他们恐惧。”
“那么……从他开始吗?”加百列垂下眼,也端起咖啡挡住自己的唇,他低声说道:“一点钟方向,一个年轻人,在我们坐下五分钟以后出现,他的视线游移像一个好奇的游客,可是却没看向我们这里,一次都没。”
汉尼拔笑得开怀,在外人看来就好像加百列说了个有趣的笑话把他逗笑了一般,他对加百列说:“你高兴就好。”
这便是动手的信号。
加百列回了他一个迷人的微笑,然后他便站了起来,把汉尼拔一个人留在那里。
加百列站在镜子前面洗手时长长地舒了口气,抬头时他看到了一双冷漠的眼睛,如同浅海一样漂亮的蓝色,倒影的却是一片空洞,杀人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后便没那么困难了,特别是当身边有一个把杀人食人当做平常的男人。当他对威尔说出是他杀了艾比盖尔时加百列其实松了口气,假面戴得太久会让人变得压抑,那一刻他很想毁灭所有。
杀死艾比盖尔是他早就计划好的,因为那是她的请求。
就如同他曾经不止一次的希望在遇到汉尼拔的那一刻被他杀死一样,死亡对他或者艾比盖尔来说是解脱,她无法再重新开始,她惧怕死亡,但又向往它,只有永恒的寂灭才能使灵魂安息,她说她没有加百列那样的勇气,她无时无刻不在恐惧,惧怕所有的一切,惧怕汉尼拔。
“我已经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