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被许安秋给截住了:“打住,打住啊,大哥忙得脚不沾地,二哥自己还玩儿不过来,哪有功夫管我,娘去庙里烧香祈福了,也得有一阵子呢。”
言宓顿时觉得这位县主有些有趣,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许安秋出生时,他已经七岁了,当初相府送去许家的贺礼还是他挑的,现如今,这个女孩已经长大成人亭亭玉立了,他却成了隐姓埋名之徒。
趁天色还早,言宓打算绕另一条路回府,这条路虽远了一点,却可路过相府。相府门口的样子一点都没变,只是物是人非,这里换了主人,他也不再是那个能随意进出这里的小少爷了。
言宓离开相府门口时,丞相廖岑刚从马车上下来。被皇上突如其来的指令召进宫去忙了一下午,廖岑也没闲情去注意那是什么人,只扫了一眼就匆匆往相府里去。
言宓听到身后马车的声音,知道是丞相回来了,但是他此刻不敢回头。落日的余晖洒在整条街上,言宓踩着地上斑驳的光影,慢慢走上回去的路。
故人曲二
宏正十八年,京城。
赵亦如正在房中对镜梳妆,小陈宣坐在一旁的木板上,双手捧着小脸看着她。
“宣儿,你说,这两支簪子哪一支好看?”赵亦如两手各拿一支簪子,转过身来问陈宣。陈宣立刻摆正了坐姿,严肃地答道:“左手这支。”
“为何?我明明觉得右手这支更甚”赵亦如瞧了瞧左手这支,笑盈盈地问他。
“因为你是去参加太后的宴会,谁都知道太后的目的是给皇帝选妃,右边这支太过夺目,不妥。”还只是小孩模样的陈宣摆出一本正经的样子,煞有其事道。
“嗯,宣儿说的有理,说是选妃,但谁不知道太后早就把西郡那两位接进了宫里,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古以来都是这个理。”赵亦如把玩着那支素簪子,“何况……
“何况你与陶行义已经有了婚约。”陈宣连忙抢着说道。
赵亦如瞪他一眼,脸上泛起了阵阵红晕。
“小姐,该出发了。”丫鬟恰好在此时轻叩房门。
赵亦如起身,拉着陈宣的小手道:“你与我同去,切记不可捣乱,不可胡闹。”陈宣像个小大人一样故作老成地点点头,赵亦如轻拍他的头以示满意。
刚进宫门口,赵亦如就碰上了白老太后的外甥女,西郡王之女,白云和白月。
“亦如。”白云上前亲切道。
“云姐姐,月儿。”
白月从白云身后钻出来,笑呵呵道:“亦如姐姐有了行义哥哥,还来这儿?”
“月儿。”白云急忙拦住白月的口无遮拦。
白月吐吐舌头,将注意力转向赵亦如身边的小陈宣:“这个小娃娃倒是可爱,你叫什么名字?”
被她称赞的小娃娃抬起头,目光炯炯有神道:“陈宣。”赵亦如忙道:“宣儿是我表弟,宣儿,这是西郡王的女儿,白云和白月县主。”
“宣儿小小年纪气度不凡,日后必定会有一番作为。”白云夸赞道。赵亦如笑着谢过:“承县主吉言。”
“各位少爷小姐,时间不早了,宴会快开始了。”有个宫人在身边提醒了一句,众人遂往太后的明华宫中去。
天色暗了下来,明华宫中点满了蜡烛和灯笼,明晃晃地照着每一个来赴宴的人,觥筹交错间,众人心照不宣,唱得一出群芳宴。
太后在上头瞧着,比对各家小姐,始终觉得自家的这两个是最出众的,由此心情大好。不过,她又留意了几位别家的小姐,许贵妃正得势,该拿几个去与许家抗衡。
赵亦如带着陈宣早早地退了出来,却在相府门口遇到了陶行义,陈宣很有眼色地自己先进了府,留下两人。
陶行义是皇族中人,其父是先帝的亲弟弟,在京城有爵位和土地;赵亦如则是当今丞相赵泽明唯一的女儿。两人的婚约是先帝在世时定的,就算赵相有多不情愿,也不能反悔,何况陶行义与赵亦如本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
陈宣蹦跶着往院子里跑,不小心撞到了人,被撞的是个大人,自然没事,只是陈宣被自己弄的往后退了两步。
“宣儿,怎能如此莽撞,还不见过王爷。”丞相跟在那人身后,见此情况,连忙呵斥陈宣。
陈宣捂着撞疼的脑袋,抬起头来与那位王爷对视,只见那人眼神Yin沉,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陈宣被那人盯着,想开口道歉,喉咙却如卡了根鱼刺般难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臣教子无方,还望王爷见谅。”赵相上前将陈宣拉至身后,隔住了他的视线,陈宣终于觉得好受一点,大口大口地呼吸。
“这是丞相的公子?”陈宣听到那位王爷颇具挑衅的声音,接着是丞相的声音:“是臣妹妹的孩子,从小就在臣这儿长大。”
“哦?那丞相可要看好了。”又是那个讨厌的声音,不过他说完就走了,丞相只回头看了陈宣一眼就跟着他出去了。
陈宣赶紧跑回房间锁上房门,把自己蒙在了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