仄昏暗的房间,在父母和老师都无法发现的角落,这场越过禁忌的情事他们没有向任何人提起,包括后来的他们自己。
唯一朋友的离开无法让姜瑞伤感太久,因为放学回家时,他撞见了收拾东西打算完全离开这里的姜权。比起父亲,他对哥哥要亲近很多,当即央求对方把自己也带走。
姜权无意带上他这个小拖油瓶,何况他们名义上的父亲还没死,随时都可以带着警察来找他要人。
他决定的事很少改变,只是姜瑞对跟着他这件事尤其执拗,哪怕他跨上机车,那副小身板不知死活地抱着他的车后座不撒手,边哭,边推销着自己能干很多事。
平时默不吭声的,这会儿喊了一嗓子都差把整片区的邻居都喊来了。
姜权冷着脸让他滚上来。
姜瑞立刻抱着书包两腿使劲蹬上后座。
新的住处只有半小时的路程,两室一厅还带了个小厨房,不算宽敞,但因为新入住不久,房间还算整洁明亮。姜瑞注意到客厅堆叠的衣物,自告奋勇地替哥哥整理叠好。
姜权对此不做评价,只是警告他没事别来烦自己。
啪的一声关上门,哥哥休息了。
姜瑞环顾四周,不确定另一个房间自己能不能用,只好撩起袖子给客厅搞起了卫生,累了就窝在沙发跟哥哥的一堆衣服睡着了,睡醒又自觉打开冰箱看看有没有食材,给哥哥做了晚饭。
姜权吃着弟弟给他煮的鸡蛋面时接了通电话,应该是朋友喊他有事,吃完没多久他就出门了。
过了几天,姜爸果然来找人,不过他先去的学校,捉到乖乖上课的姜瑞时,气不打一处来,“死小子,这几天去哪鬼混了?!家里碗也不洗衣服也不晒,想造反啊!”
他的动静闹得太大,姜瑞只好在众目睽睽下跟着老师一起去了办公室。听到他现在住在姜权那里,男人更是怒火中烧,二话不说就要把他带走。
姜瑞当然不肯,拽不走人,男人就开始打人,吓得一旁的老师都出来调解,打了几通电话把姜权喊了过来。
听到他们要把哥哥喊过来时,姜瑞就有些慌了,他不想让姜权觉得自己很麻烦,不过慌的人不止他一个,姜爸之前被姜权揍过一顿还没好彻底,现在一听那个煞星要来,就开始觉得腹痛难耐,但转念一想在场那么多人,姜权应该不敢把他怎么样,才消停了逃跑的念头。
如姜瑞所料,姗姗来迟的姜权脸色并不好看,虽然面上没表露出来,但姜瑞知道哥哥的脾气已经在爆发边缘了。
因为姜权的到场,三人面上和气地沟通了一下,老师便放手让他们私下调解。出了校门,立刻变脸的姜权一手按住打算溜之大吉的姜爸,当着姜瑞的面把人踹进了死胡同里。
姜瑞有些害怕地看着哥哥是怎么一拳一拳把男人揍到涕泗横流的,因为嘴里预先被塞了破布,这儿的动静很小。
姜权打人专挑看不见的地方的打,他把男人的头用力按在水泥墙壁上,粗糙的沙砾把耳朵磨得渗血,打够了瘾,才大发慈悲地松开手,任由人瘫倒在地上,轻蔑又冷酷的眼神落下来,再抛下几句冷嘲热讽的话。
不安无声地在姜瑞心里蔓延,他知道哥哥这么做并不是为了给他出气,而是单纯不爽男人打扰自己的行为。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还是个未成年小屁孩,他敢打赌对方一定会顺带把自己也给揍了。
“哥哥……”姜瑞自觉跟在姜权身后,期期艾艾地喊了一声。
姜权没理他,他就主动坐上哥哥的机车后座,讨好地说,“晚上要不要吃排骨饭?我去做好不好?”
他在哥哥家里当了几天小保姆,如今已经当得炉火纯青,就连对方脱下来的内裤袜子也主动帮忙洗。
尽管畏惧姜权的残暴,姜瑞还是打心底里地崇拜哥哥这样威风有男人味的人,认为哥哥是他的英雄。他每天盼着能和哥哥多接触,期待有一天能够摆脱哥哥眼中窝囊傻子的形象,但没想到这样的努力随着他被哥哥拐上床的那一天开始,转变到了奇怪的方向去。
被姜权开苞后的那几天,男人没有对姜瑞再做出越线的行为,他们又回到了平时的相处模式。姜瑞对此应该是松口气的,但自从他搜集了双性人被内射会不会怀孕的信息后,莫名时不时陷入妊娠的臆想。
他还是未成年,不能偷偷去找医生,只能依靠网络的搜索和偷摸网购的验孕棒核查情况。
验孕棒没有反应,他确实是没有怀孕,对于他平日里出现的干呕反应,网络上解释说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压力太大?他能有什么压力呢?姜瑞脑子里乱糟糟的,他最近都没睡好,整个人有些憔悴,背着书包回到家里时,比平时晚了十几分钟。
姜权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了,手里正玩着本该丢在快递盒子里的验孕棒。
看到这一幕,姜瑞的心跳猛地停止了一秒,随后是一声盖过一声的剧烈跳动。
被看到了……
嗒的一声验孕棒被丢在桌上,姜瑞跟着一抖,没敢去看男人脸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