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裴映从裤兜掏出方哲手机递回去,“还给你。”
施斐然抬头看他,温声问道:“我没有做过对你不好的事,为什么要送我……礼物?”
施斐然从他怀里抱走这只蜥蜴,裴映腾出手,为方哲指了浴室的方向。
上门!”
这是他第一次摸蜥蜴,蜥蜴的身体比他的体温低很多,中间那一排刺是软的,摸上去像没长熟的玫瑰花刺。
方哲冷哼一声:“这种屁话谁不会说?”
金渐层没有跑开,乖乖地匍匐在地板上。
施斐然低头和金渐层对视了一眼,金渐层静止片刻,忽地又往上爬一节。
裴映给他一个微妙的表情。
施斐然眨了一下眼睛,扬起唇角:“没有。”
裴映:“那你想换一种生活方式吗?”
民警:“这个淋浴间为什么摆在道中央?”
方哲扭过头,蹲下来,熟练地摆弄客厅里的防水布和绳索,仿佛他之前真是在家里搭帐篷,然后突然被小三找上门。
“好了好了不要动手!”另一名民警分别向两边摆摆手。
他享受这样的慢。
“那就没问题,”裴映继续说,“谁不满谁改正,该改正的是你母亲。”
“我在停车场说过,”裴映开口,“她嫌弃你哥也不是因为施斐然。就算没有他,她还会用很多其他方式来打压你。”
“换你妈!老子快活得不得了!”方哲骂道。
施斐然欣赏着裴映脱衣服的过程。
等待方哲洗完澡的时间里,谁也没有说话。
施斐然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转而回答裴映的问题:“一进门,看见方哲在柜子里的时候。”
天还没亮。
关门声响起。
施斐然说不出话。
“发现什么?发现你是在吓唬方哲?”施斐然眯了眯眼,“你就是要听我说出来这句话才放心?”
裴映脱掉毛衣。
他从书脊上抬眼看对方:“裴老师。”
被撑开的酸痛感乱窜,太
施斐然伸出手,抚摸它的头。
“不是淋浴间,是宠物房。”裴映走到飘窗,摘掉玻璃缸盖子,掐着金渐层腋下那一段身体将它提到民警面前。
裴映干活时,施斐然洗了澡,窝在床上翻一本西语。
“我讨厌你。”方哲说,“你感染艾滋病病毒一蹶不振,我妈就不会嫌我哥不是最好的。”
裴映总喜欢穿软糯的面料和浅色的衣服,轻微的膨胀与宽松掩盖住这个男人原本的线条。
谁也坏不过有坏心的父母。
裴映:“你满意现状吗?”
施斐然作势要冲上去揍方哲。
他不觉得那些衣服适配裴映,那些衣服只是为裴映打造出一种好说话、温和有礼的假象。
“不过,”他抬起手腕看了眼腕表,而后将它摘下来放到床头柜,“可以暂停一会儿。”
裴映掐起金渐层,将它丢回玻璃缸,盖上盖。
金渐层爬了下去,两只蹼踩住施斐然的皮鞋。
方哲扔掉手里拼装出来的帐篷支架,抬头看向裴映:“浴室在哪儿?”
民警一脸“好害怕好恶心”的表情直接退到门口,随便训了两句,和物业的人一起离开了。
半小时后,扔完垃圾、洗完澡的裴映干干净净地站在床边:“施总。”
施斐然笑起来:“裴映,我比你想象中更了解你。”
他摸了摸金渐层的头。
“请问,”裴映微顿,“我们之间的冷战结束了吗?”
“满意现状?我有什么可满意的?”方哲瞪起眼睛看他。
方哲接过手机,大步走出门。
他的西语水平远不及母语,所以看得比较慢。
有施鸿珠玉在前,方哲方理的母亲有多么扭曲,他可以大胆设想。
方哲露出一个吃惊的表情,而后倏然起身走向门口。
这东西长的这么凶猛但任人拿捏,真的很奇怪。
“有饲养证,您要不要看?”
裴映用方哲的衣服擦掉玻璃柜里的呕吐物,连同菜叶通通收进一个大垃圾袋,最后又扔进新买的防水布和绳索。
“方哲那种被家里人宠着长大的小纨绔,气头上跟家里说你差点杀了他,他家说不定怎么报复你,这么吓唬一顿,掐住方哲的把柄,有备无患。”
金渐层在裴映怀里四只蹼一起蹬,尾巴来回甩。
沉默一会儿,想起裴映亮给他看的电子地图——那座适合抛尸的山:“抛尸地点是法院门口?法院里有狼?”
关门“砰”一声响,地震一样,地板上的金渐层顺着施斐然皮鞋爬上小腿。
裴映坐在地上,仰头看了他几秒:“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方哲从浴室走出来,穿上裴映提前备好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