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嗤,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毓敏姑姑将门推开,侧身让她进去,“多谢姑姑。”见嫣昭昭进去以后,她便福了一礼将门给掩上,并没有跟进来,与碧落一同侯在门外。
嫣昭昭眉眼间闪过一丝异se,平日里她除了固定的初一十五会到寿康g0ng请安,也会时不时过去陪太后说说话,可却从未有一次如今日这般急召,甚至急得连她尚在梦中时,便已有人在外通传。
她齿间艰难挤出一字,“是。”
嫣昭昭捧住锦盒的指尖越攥越紧,眼尾染上点点绯红,贝齿用力地紧咬着下唇。
并未叫人给瞧见。
心头压着事的嫣昭昭昨夜睡得并不算好,朦胧间她好似闻见寝殿外传来些窸窸窣窣的声响,本就浅眠的她随即挣开双眼,轻唤了一声,“碧落。”
她垂眸看了一眼嫣昭昭,仅仅只是一个侧颜便足以让人心生旖旎,这样的nv人若心思正倒也没什么,可一旦她用这张脸和亲过去给他们忌惮的敌国,恐怕那老皇帝会被她给迷得七荤八素,任由她摆布,届时她若生出报复的心思攻打,他们根本招架不来。
“今天啊,哀家叫你来就是要好好宽慰你一番。”她轻叹一口气,眉头轻蹙,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昨日皇帝行的那荒唐事哀家已然知晓,真是委屈你了,皇后。”她轻拍了拍嫣昭昭的手背,俨然一副yu为她出气的模样。
锦盒中放着两物,一道白绫与一壶毒酒。
太后亦没有让她起来,任由她跪着。“哀家知晓皇后不会做出这等有失皇室t统之事。”她呼出一口浊气,目视远方,“皇帝虽不成t统,可他终究是哀家亲生的正统血脉,这点无法改变,也毋庸置疑。”
“皇后也别怪哀家,这不仅仅是为了皇帝与我朝的脸面,更是为你着想。”她喟然,“nv子嫁了人断没有再嫁的道理,有谁会高看一眼失了贞的nv人。届时你要让你的族人如何能抬得起头做人,你家中弟弟也会被人给看不起,仕途堪忧。再者,你家中还有两个妹妹,你让她们以后如何嫁人?又有哪个夫家会要一个家中曾有过一个失贞nv人的妹妹?”
她心下微沉,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毓敏是跟在太后身边多年的老人了,没有什么是她需要回避的,可如今她却站在门外,便说明这事不得有第三人知。
嫣昭昭连早膳都没吃,梳妆好之后便径直乘坐轿撵到寿康g0ng。
嫣昭昭咬牙,还是伸手恭敬地将锦盒接过打开。看清里面的东西后,她心下一沉,瞳孔一缩,脸se瞬间白了几分。“母后”
她将置于一旁案桌上的锦盒递给嫣昭昭,语气全然没有刚才的怜惜亲昵。“这是哀家给你的最后一份t面。”
下一秒,太后却忽而话锋一转。“哀家想听听看皇后对此事有何想法?”她神se微凛,嗓音带着丝丝威压之感,“皇后想去和亲么?”
“眼下,唯有你一si以证清白,才是最好的法子。”见嫣昭昭一直不语,她语气加重两分,“皇后,你可明白。”
嫣昭昭但笑不语。
果然,门外守着的太后近侍毓敏姑姑看见嫣昭昭时,神se满意的轻额首,赶忙上前来迎。“给皇后娘娘请安,太后已在内殿等着娘娘了。”
寝殿门下一秒便被打开,碧落立于塌旁福身,“给娘娘请安。”
嫣昭昭跪在太后脚边,垂下眸子。“回母后,臣妾不愿。”
见她回来,一直在寝殿门外困顿打盹的碧落匆匆入内,忙问嫣昭昭方才去了何处,还着急询问着她的鞋履在何处。
召得如此急,想来也是因为昨日皇帝所定下的那一场荒唐和亲。
太后如此早便让人来通传,显然是着急万分,虽说让她先吃了早膳,可若她真耽误这吃早膳的时间,便是她不懂事了。
碧落将她搀起,在她耳畔轻语,“太后召见娘娘,请娘娘用过早膳后便去寿康g0ng请安。”
她指尖微凉,恐惧之意好似自脊骨处一路蜿蜒向上,大脑有过一瞬的空白,待回过神来时,才惊觉后背一片y凉。
“此事已定。”似是说得有些累了,太后端起案桌上的一盏龙井轻呷
“外头何事?”
她神情平静,唇畔却染上了些许冷峭的弧度。“碧落,替本g0ng梳妆。”
碧落虽急,可还是乖乖阖上嘴巴,伺候娘娘安寝。
“臣妾给母后请安,愿母后福寿安康。”
太后暗叹一声可惜,当初她想着皇帝喜好美人,便强行赐婚将嫣昭昭这第一美人嫁给皇上,希望她能有本事让皇帝收心专注朝政,可却未料想竟弄巧成拙。
太后笑yy地让她起来,“快过来,让哀家好好看看你。”她抬起手,示意嫣昭昭做到自己身旁来。
嫣昭昭嫣然一笑,应了声“是。”而后恭顺地坐到太后身旁。
嫣昭昭却不愿多说,一个字也未曾透露,只让碧落侍奉她安置,其余的不必过问。
翌日,东曦既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