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箭双雕。
话未出口，嘴巴便被人捂住。
几乎是话音刚落，含珠的脸颊便贴上一只粗粝的带着厚茧的大掌，含珠一动不动地看着秦梧，看他满眼的痴迷和不住滚动的喉结，忽地微垂眼睫，露出一个稠艳冶丽的笑容，随后抬手按住秦梧的手掌，偏头在他手心里蹭动，宛
“那小子整日里躲着我，一副清高模样，我是要让他背上奸淫良家女子的罪名，叫他参加不了明年的会试。”
烟沉，不是月浓平日里惯用的香。含珠细嗅了嗅，有些像酒后方可起效的催情香，心下了然。
他看着被张言他们拉回坐席的顾从璋，并无半分因被人尊重而生的感动。他只是想，《秀色集》叫他吃掉男人的初精，而他整日待在明月楼，清白人不好找，这顾从璋倒是个好目标，他既做了任务，又能叫张言和月浓的如意算盘落空。
一阵恍惚。
“他奶奶的，那穷解元究竟跑哪去了？”
他改换了一个坐姿，将变化藏了起来，同时强作镇定维持着冷清的神色同张言他们说话。那位享誉济州的花魁公子好像说了什么，顾从璋却只能看见他那红得过分的唇不停张合，犹如即将吞噬人的深渊巨口，他一阵恶心，只能假意应承，随后趁他们不注意逃出了房间。
顾从璋合上嘴巴，唇上贴着的手有一股淡淡的皂荚香，顾从璋潮热的鼻息打在那手上，像被烫到一般，那人很快收回了手。
门外不远处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伴随着三三两两的话语。
含珠不知张言的安排是何，茶水是经他手沏成的，没有被人下药。含珠一边打量着屈尊俯就同他道歉的顾从璋，一边瞥眼看了看房中的熏香。
秦梧不敢。
明月楼占地极广，甚至有一个庭院，顾从璋从楼里跑到庭院中，月色迷离，身后追兵脚步逼近，浑身力气都要叫情欲吞噬，顾从璋望向前面的池塘，深吸一口气，正想拖着身子跳进去，手腕却忽地被人紧紧攥住，拉着往一条小道奔去。
含珠抬手便扇了他一巴掌，力道不重，却仍是将秦梧的脸扇到了另一边。秦梧痴怔地睁开眼，滚烫着脸颊脖颈看向含珠。
然而他硬得挺直的物事早已显示了他的外强中干。
顾从璋发觉不对是在被张言那行人轮流灌了几坛酒后。
秦梧闭了闭眼，离含珠远了些。见他阖了眼，含珠便坐在他腰上微微俯身，两手攀在他肩上，低垂着头在他侧耳说话。发尾在秦梧脸颊扫过，带来一阵酥麻。秦梧竭尽全力凝住心神，才听见含珠在他耳侧的话语。
含珠将手绕到身后隔靴搔痒一般隔着衣物轻轻抚了抚秦梧硬得发烫的东西，然后很快收回手，在他耳侧冷声吩咐道：“睁眼。”
月光只能透过一点点缝隙落进来，顾从璋偏过头去看身边的人，他甩甩脑袋竭力保持清醒，然后睁大眼去看这个救了他带他跑了一路的人，压低声音问：“你……”
含珠见他睁了眼，才说：“我允许你摸我的脸。”
对方吐气如兰，温热的气息里好像有香甜的味道，叫他想偏过头狠狠噙住那两瓣吐出热气的肉唇，可他却只紧紧闭着眼，听含珠道：“不敢看我吗？”
“明月楼可没有良家女子……”
碰下便要掉落茅草的门被关上。
“……言郎要让那顾从璋破身？这是为何？”
“这你就别管了，我自有安排。”
他紧闭的不断颤动的眼皮暴露了他的心思。
定不能叫张言捉住。此人手段肮脏，不知道设了什么圈套给他。春闱在即，他绝不能出一丝意外，否则乡里的老母定然活不下去。
顾从璋神思迟钝，他跟着那人跑着，目光先是落在腕上的那只手上，触感凉凉的，好像很瘦，他甚至能感觉到那人突出的指骨，硌得他有些疼。
就在他跨出“月上海棠”的大门时，他便听见身后张言道：“还不给我追！坏了我的好事我唯你们是问！”
“什么不举？”那人嗤笑，笑声伴着脚步声话语声渐渐远去，“人家可是举人老爷呢！法的呼吸声又是谁的？秦梧眼眶失智一般变红，待离含珠愈来愈近了，他才猛地从含珠琉璃珠一般漂亮的眼瞳中看见自己的神色。
顾从璋呼吸渐次粗重，整张脸都滚烫滚烫的，一路上，他撞到无数行人，有人在他身后吵嚷大骂，他却只知拔足狂奔。
有花枝草叶拂过脸颊，就在顾从璋快要全然倒下时，他便被人拽进了一间昏暗的、摇摇欲坠的草屋。
身体逐渐失去素日的冷静，四肢百骸缓缓酥软起来，唯独衣衫亵裤里的物事硬得不像话，高高地昂起头，将青衫顶起一块。
“……中了春药还跑这么远，难不成不举？”
他听见面前人好像不太耐烦地用气声说道：“闭嘴。”
秦梧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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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也于顷刻间听见，那急色且失去理智的呼吸声，竟是从他自己的鼻间发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