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圳很明显不喜欢这句话。
他脸上神情变冷,直直看着她:“困扰你什么了?”
沉默许久,陈净茵轻声道,“我没说的事,就是我的ygsi,不想别人cha手。”
他是他,她是她,要分得清楚。
闻言,裴圳轻呵,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度:“你就是恃宠而骄。是不是觉得我非你不可了,开始和我扯ygsi和权利。”
陈净茵习惯x地不语。
任凭裴圳自己生气,黑漆的眸染满寒意,指责她,“陈净茵,你一个拿我钱被我玩的nv人,从始至终都没有话语权,明白吗?”
以前明白,现在不想明白。
陈净茵x口鼓胀,忿忿地抬起眸子,语气加重:“那就别玩我了啊,找别人,她们肯定不会让你受委屈,不会让你莫名其妙就生气。”
明明不是所谓的男nv朋友,他非在她这里索要同等的感情,她给不出来,他就不满意。
裴圳审视着这张之前还低眉顺眼的面庞,上面只有对他的敌视,那双向来清冷的眼睛,此刻变得愈发没有温度。
好像早就想和他分开。
裴圳气极反笑,“分开?没了我你怎么活?”
陈净茵以前想自食其力,后来发现走他这条捷径更轻松,便委曲求全地过起了不缺钱的日子。一天一天,她所受的委屈积压在一起,在今天爆发。
拿人手短,其中滋味太煎熬了。
她选择放弃。
以后还是靠自己。
要是那些人还因为她和裴圳的亲疏远近找她麻烦,大不了她休学,找其他出路。
“你走吧,那五万块你自己去要,咱俩谁也不欠谁。”
陈净茵的勇气在今天都用光了。
其实她很怕裴圳,从认识到现在,他给她的印象强势又糟糕。一旦他真心找她不顺,她只有si路一条。
可她真的受够了,他不该cha手她家里的事。
让她感觉自己的安全区域被侵犯。
彷徨不安。
裴圳看了她好久,感觉不到周遭的燥热,只盯着那一双清丽透亮的眼睛,竟然让他觉得好看,就连心中郁结的火气都熄灭不少。
片时,他淡淡道,“不分,你家的事我以后不管了。”
“……”
陈净茵没想到他会退让。
明明刚刚剑拔弩张,已经快到老si不相往来的程度。况且,裴圳是那么骄傲自持的一个人,不会对她这种弱势留有耐心。
他很反常。
见陈净茵眼神迟疑,裴圳脸上罕见浮现不自然的神se,别开眼,凛声道,“毕业我出国,到时候你留我我都不要你。”
言下之意,这种亲近但不交心的关系要再保持一年。
陈净茵刚要拒绝,爷爷走出来:“茵茵,让你朋友进来坐吧。”
她未答话,裴圳稍稍躬身,小声和她说:“赶紧把你家这些事处理好,我回去等你。”
有家里人在场,陈净茵没再和他吵,但心里是不愿意的。
来时的出租车一直停在门外,裴圳本就没有多留的意思,上车返回高铁站,再去机场。
陈净茵也没在老家多待,看陈庆军下了葬,就和爷爷告别。她这一走不知什么时候再回来,把手里仅剩的两千块钱都留给了他。
没想到,爷爷不仅没要,还把这些年的私房钱拿出来。几千块,在大城市不多,却是他好不容易偷攒省下来的。
“我不要。”陈净茵缩着手。
见状,陈爷爷拉开她书包拉链,直接都塞了进去,口吻不许她拒绝:“给你姑姑用,你照顾她这么久,辛苦了。”
辛苦了?
不辛苦。
姑姑对她好,她感恩还来不及。
坐上高铁,陈净茵看着窗外,眼前景象渐渐模糊。从铁路到麦田,从山地到平原,她以后可能真的不会再回来,儿时的记忆也都会被覆盖。
州市又在下雨。
陈净茵没带伞,回到住处衣服和头发都淋sh了。她赶紧进浴室洗澡,回来就看到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个不停。
冯美的电话。
“茵茵,你能来我家吗?我爸妈不在,我害怕。”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越下越大,隐隐划过闪电后,雷声轰鸣,仿佛整个上空都在震动。
“你家里有司机,你坐车来找我行吗?”
以前陈净茵羞于启齿自己和裴圳的关系,现在冯美已经猜到大概,她暴露自己的住处也无妨。
“好,我马上到!”
冯美语气激动,挂电话前,听筒内响起她行动的窸窣响声,噼里啪啦的。
二十分钟后,雨势见小,冯美被司机送到球馆后门。
陈净茵出去接她。
两人快步跑进室内。
冯美以前来过网球馆,但不知道这里面还别有洞天,像五星级酒店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