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伏、时而渐趋轻扬,在房内轻轻回荡着,danyan地彷佛窗外的满天星火也对着闪烁清唱。
曲终,我各自按摩了下双手五指的指腹与关节,反覆的r0u压总算放松了不少僵y。
按摩r0u压之後我这才将视线投向手臂,随意缠绕的白se绷带染上一抹抹的鲜红,我皱了皱眉,抬手先打理左手手臂上的惨不忍睹。
拉开白se的绷带,本是白皙的肌肤纹理此刻却处处红痕,有些伤口裂开渗出了不少鲜红的血珠,我拿过卫生纸擦拭再拿消毒水洒上一个个的红痕,最後滚上h红se的优碘,缠上新的白se绷带。
左手抬起,重复方才右手的动作,半晌,右手也包紮完毕,虽然和我理想中的完成模样相差甚远,但无奈我是自己一个人包紮啊。
这不能怪我。
要怪就怪我走那条路吧。白白被碎片伤了几处。
我叹气,慢悠悠地垂首包紮起身下的白皙双腿。
翌日清晨醒来,我套上制服,掩下所有伤口後才出门。
跨上脚踏车前往学校的路格外沉重。
原因无他,只是霸凌令我感到痛苦之余还觉得失落空荡。
应是久无和子宥与宇澄谈话的缘故吧。
又或者是,我开始後悔和学姐对立了。
可是我又觉得我自己并非後悔和学姐对立,若是重来,我也不愿自己与子宥和宇澄渐行渐远,交朋友没有错,错的是心态。
与校园风云人物交好就和普通人交好一样,难不成要那些风云人物孤僻清高没朋友,大家当他神一般的供奉吗?
他们之所以霸凌的原因仅是源自於ai情有的那份嫉妒罢了。
讨厌自己无法和喜欢的人交好,只能够看着旁人与自身所喜之人渐行渐远,最後那份讨厌愤恨之情衍生成为嫉妒。
嫉妒之情越发泛n,最後成灾,而我黎向yan正好是那嫉妒之情发泄下的代罪羔羊。
而我尽管不悦、尽管无法忍受,却只能任其事态恣意扩大。
将脚踏车停放於脚踏车车棚後,我回过身准备步往教室,一道人影却笼罩下来,促不及防地令我感到恐慌,然而更多的却是来不及掩下的悲伤。
15
「韩……宇澄?」我眨眨眼,眼泪登时决堤。
其实我没想过会在韩宇澄面前落泪。
我好像总在狼狈之时被他撞见。
自上次的交谈、眼神交会是多久以前了?
我们之间相隔太久,久得我几乎要忘了曾经与韩宇澄的点滴通通不过是场梦、是场幻境。
韩宇澄目光微澜,张了张唇却不知道该说些什麽似的,感觉有些慌乱。
大概是因为我突如其来决堤的眼泪吧。
半晌,韩宇澄拉过我的手心往校园的某处移动。
一路上我都是垂首的,一方面不让路过的同学看见我狼狈的样子,一方面不知道怎麽样停住满腔的悲怆,才能够好好抬头面对韩宇澄。
韩宇澄的手掌有些大,掌心的温度很温暖,不知不觉间渐渐安稳了我的不安与慌乱。
当我再度抬头时,已身处於音乐教室内。
我坐在距离钢琴不远处的地板上,手里捏着韩宇澄给我擦拭眼泪的手帕。
轻轻的、悠扬的旋律缓缓飘散在空气中,回荡在静谧的音乐教室。
那是钢琴独有的音符。
时而轻扬又时而低下,徘徊在高与低的音调之间,有点儿像是我与韩宇澄之间的关系,却又不太像。
我们像是一曲上上下下的曲子,不断地徘徊又回荡,没有向前没有後退,不停的原地踏步,却始终没有终止。
韩宇澄修长的手指来回游走在黑白分明的琴键上,制服k下一双修长的腿也踩踏着钢琴下的踏板,协调着音se。
这是我16
我是被冷醒的。
当我睁开双眼并回过神来,才发现浑身sh透,身上的制服因大量的水浸sh而贴紧皮肤,尤其显得身t厚重且冰冷。
所幸上次碎片刮伤的血痕已癒合不少,否则如今再碰到水将有可能溃烂。
空气cha0sh闷热,隐约夹带着疑似尿sao与屎的臭味,仔细嗅闻彷佛还能够闻到其他令人乾呕的恶心气味。
这里是三号厕所,是校园之中最为偏僻的一间厕所。
因其偏僻与冷清,再加上周围枯萎甚久的稀疏树木与荒草,接近夜晚时,那飒飒的风像是鬼哭狼嚎般,更传闻此处曾有人上吊於一旁的枯老树木,以至於此处呈现半废弃的状态。
来到这里打扫的学生也许是害怕恐惧,仅表面装装,随意挥扫完毕便早早离开。
我稍稍抬起眼皮观察周遭的人事物,除了令人乾呕的恶心气味外,偶有几只咖啡se的大只蟑螂与灰黑se的长脚蜘蛛悄然爬过,还有几双萝卜腿伫立於我倒卧的跟前。
此情此景不由得使我浑身更加发凉、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