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後来,g脆看不见寻常的道路,只能在齐腰深的树丛里0索着前行,幸得张家弟兄平日里缉拿盗贼练得好脚力,便是如此,也几番差点滑倒在泥泞里。
“哥,你说……这大青山里的贼,你我抓了也有十来年,怎麽总也抓不完?”
张达忿忿挥着刀,砍倒一片挡道的荆棘丛。
“山里的贼,就像yg0u里的耗子,能抓得完?”
“我若是那皇帝老儿,便调来十万铁骑,也放把火把这大青山烧个g净,看不断了这些贼人的行当。”
“嘿!所以说你小子当不了官,贼吃贼饭,咱们吃抓贼的饭,你烧了山,这许多人断了吃饭的行当,你叫皇帝来养?这许多脏活没人去g,你叫皇帝来g?”
张仲正说着,忽而眉头一皱,用刀背轻轻拍了拍他兄弟。
“怎麽了,哥?”
“不对劲。”
他顿了顿,伏下身子目视前方,
“看那边。”
张达定睛一看,不由倒x1一口冷气。
前方不远处的小土坡上正走过一列人,说是“走”,却又不同於常人的步态,只见那列人走得踉踉跄跄,走在最後的一个黑影,手里甩着根皮鞭似的物件,时不时高高扬起ch0u打在前边的人身上,前边的人却好似浑然不觉,既不叫嚷也不反抗,只耷拉着脑袋如失了魂儿般一个挨一个往前挪动着,在这黑漆漆的夜里形同鬼魅,毫无一丝活人的生气。
整座山里只听得见窸窸窣窣的雨声,和那皮鞭ch0u打在人肌肤上的声音,
“唰~唰~唰~”
“哥,你说是人是鬼?”
张达悄声问道,
“鬼才晓得!”
他哥纵然当差数十年眼见无数奇案怪案,从不相信什麽鬼神之说,却也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
“管他是人是鬼,跟上去再说!”
俩人反手提刀,蹑手蹑脚跟在了那列人的後方,前後保持着十来丈远的距离,前边的人快,他俩也快,前边的人慢,他俩也慢。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的山路变成下坡,那队人看似走得慢慢吞吞,不知不觉七拐八绕间却已和张仲张达拉远了距离,兄弟俩铆足气力紧跟在後边却又不敢挨得太近,只见那队人在山路的尽头拐进条岔道,待兄弟俩赶到时,前方清冷的雨雾间再也看不到一个人影。
“这究竟……”
张达狠狠r0u了r0u眼,似乎不信眼前看到的,虽说中元节的晚上小酌了几杯,却也不至於上脑。
张仲手心的汗也沁sh了刀柄,他四下里环顾了一圈,随手拣了块石子朝前方野草里丢去,只听“扑通”一声,溅起几朵水花。
原来那些半人高的野草下面掩藏着的是一片暗沼!
“这不会,就是江湖上传言的沼泽帮吧!”
张达一惊之下脱口而出。
说起这沼泽帮的恶名,当差的自然无人不晓,江南十四州凡杀人越货,拐卖人口的恶行几乎都与它脱不开g系,但其帮众常年行踪诡秘,借着江南ysh多雨藏匿於深山沼泽之中,其每处据点皆有地洞暗道相通,便借此四处流窜犯案,其首领人称“沼泽王”更是神出鬼没,武功奇高,从未以真面示人,官府多次围剿都被其狡诈逃脱,反倒无数名捕神探命丧其手。
“我看,叫头儿来对付吧……”
张达正要挥手发响箭,却被他哥一把拦住,
“别打草惊蛇!”
张仲摆出个“嘘”的手势,望了望前边那一片漆黑si寂的沼泽,就佩刀往那黑水里杵了杵,那浑黑的泥水没过刀柄,经他这一搅,泛起阵阵腐臭。
“先探探再说。”
张达望着那一潭黑水,捏了捏鼻子,却见张仲已拄了根近一人高的树枝只身探进水里,便也顾不得太多,紮紧袖口k脚也折了根树枝走进那水里。
半个身子刚没入水中,便冷得张达周身打了激灵,这深山里的沼泽,可不似一般的水洼,凉得彻骨不说,每往前迈一步都得小心翼翼,一步踏错陷进暗泥里可就命丧这大青山里了。
俩人一前一後,一面拨开漂在身边的枯枝败叶和不知名动物的屍t,在这忽深忽浅的泥水里趟了好一阵,竟被一道石壁挡住去路。
“哥,别走了,前边是si路。”
“未必。”
张仲sisi盯住前方那道石壁,随手从身旁的枝桠上摘下片叶儿,往前一抛,那叶子打了几个旋儿便飘的不知所踪。
“看,这石壁是透风的。”
张仲说着便沿着那石壁0索开来,待0到那石壁与水面交接的地方,见那里石壁上的水草长得远b其他地方要厚实,像掩盖着什麽,索x一用力,将那些杂草烂木一把撩开。
那水草後边掩着的果然是个黑黝黝的洞口,y冷的山风向那洞中呼呼而入,那洞里上半部分是空气,下半部分依然是水,静静地向着深处流淌着,勉强容得下一个人猫着腰通过。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