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然思索了一小会儿,一如既往迷糊的表情下透出一丝懒洋洋的笑意。
见夏千夏又把一开始的话重复了一遍,我也把头转过去,重新问了一遍,但是得到的回答也一样:
我的脑筋,在这种环境下,还真是拖了後腿啊。
「所以,千夏你的想法到底是什麽样的?」
「那,敬ai的司思仪先生,接下来就辛苦你咯?」
「刚才说误会,现在又说价值什麽的……」
夏千夏不说我还想不清楚,原来她们指的都是「利用丝线和挂鈎制作机关」吗?
「嗯,嗯……该说是……有点意思?」
「真的是很认真辛苦的工作呢~王然老师,诗芸,情况怎麽样?」
夏千夏抿嘴甩着脑袋,赤红的长发像是一朵被丢进大风里的满开的红雏菊。
「既然如此,那到底有什麽偏差,呃,有什麽误导和误会呢?」
「……猜中了。」
「咱们有必要在文化祭之前把问题想清楚,最好别让团委会在不对劲的方向上抢先,嗯,姆……就是这样。」
「是该,认真一下了呢……」
——当我和刘诗芸在门口互诉主打着奚落的寒暄的时候,背後夏千夏似乎轻轻y出一声「来了」,等我送走刘诗芸关门,她更是直接毫不客气地扑进我的怀里,把处置状抢了过去。
「……」
「……」
夏千夏反身一跃坐到办公桌上,把文件放在大腿上,一边单手翻开,一边伸出另一只手去从桌面的薯片袋里拿薯片,不过不小心0歪了,只发出一阵空荡荡的塑料声。
然後。
日」吧,拨开太yan见月亮到底是什麽鬼啦。
正说话间,屋内一阵「哇呀」的声音,是王然从梯子上下来的时候没站稳,差点跌到地上的声音。
「呃。」
「总之,咱们傍晚看看详细的情报怎麽样。」
「真猜中了……」
「那是那是,肯定不会累到像你这样的。」
沈思的声音听上去烦闷而充满苦恼,不过视觉所能看到的情况其实是,夏千夏手里的纸张翻得飞快,没过一会儿,大半根手指厚的文件就已经被她翻完了大部分。
「差不多,果然……就是顺着我那个想法想下去的呢。」
「不仅是密室,而且还把直白的线索故意送到了脸上……这就是假象吗,还是说从表象发现真相,这才是真正的推理吗?……」
「要是能拿到下一步的资料,而且能找到0鱼仔的话,今晚就开个会吧。」
「要是我能直接推理出来,就不会用这麽隐晦的说法啦。」
「……」
「嗯,姆……嗯…………」
「呃,也是……」
「不知道,说了不知道啦。」
塑料袋里是一小抹白se的绒状物,似乎是某类布料或毛料在粗糙的表面刮擦留下的痕迹。
「应该可以形成很有价值的东西吧,直接从这里面知道那个不知名的孩子怎麽作案的也说不定~不过现在先不细说啦……我先去化验化验具t材料,回~头再说结果?」
夏千夏终於下定了决心似的,收起疑惑的表情,甩手向学生会室走去。
这之後没过一会儿,王然老师和刘诗芸就从屋内,警戒线的对面翻了出来,王然的手里提着一只巴掌大的,密封好的塑料袋,另一只手的手腕上是数码相机,正处於和相机包相分离——刚刚关机还没来得及装回去的状态。
两人说完,关上303室的前门,重新拉好警戒线,快步向走廊远处走去,没一会儿就消失在了拐角处。
耳边传来夏千夏反s般的低语,而後是她迎着靠近我们的刘诗芸和王然,礼节x的寒暄声。
「反直觉也是直觉,那就也可能作为直觉被事实击破……说到底,仅仅我有这样的感觉,也不一定就真的会是这样。有情报就是有价值,就算可能导向什麽误会,也应该先看看再说……吧?」
「想到挂鈎就想到丝线和机关,然後正好有绒线,确实是有点凑巧就是了……先看看吧。」
「嗯嗯,千夏姐,我也忙去了,回见!」
夏千夏伸手拧开学生会室的房门,没有回头看我。
「…所以到底有什麽问题?」
当傍晚到来时,出现在学生会室里——被刘诗芸送到学生会室来的——不止是中午调查到的情报,还有一份校团委对於破坏案的处置状附件和徵求意见书。
我想方设法凑向夏千夏身边去看那份文件,只可惜夏千夏坐在桌子上的位置实在太诡异,无论从前後左右怎麽接近,都没法找到一个既能看见文件又能b较舒服的位置,没有办法,我只能搬一张椅子来坐在她身边,可是这样一来眼睛就正好和她的裙子落在了同一条水平线,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忍着吧。
「看一看,现在抓紧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