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谢云流只好自己多费些力气,再从洞井之中凿出几缕清泉。不过这口井许是特别,得先吃进水去才能压出水来。待他猛冲猛撞终于灌通了闸阀,那穴里果然毫不吝啬地涌出一汪汁液。
终是解了渴。
谢云流撑着身子在他身上喘了一会儿,低头亲亲他的眼睛鼻子,抬腰试图抽身出去。
“别走。”李忘生抓住他的胳膊。
“我不走。”谢云流安抚地啄吻他的眉心,“我只是抽出去。”
“不要。”李忘生执着道,“不许出去。”
谢云流笑着看他,“这么喜欢我?你会生病的。”
“我不在乎。”
谢云流叹了口气,俯身同他接吻,“我会心疼的。”他牵起李忘生的手覆上自己的心脏,“我心疼你,你也不在乎吗?”
李忘生咬着嘴唇不做声了。
谢云流缓缓从他身子里抽离出去,李忘生随之收紧穴道,生怕漏了精液出去。
害怕什么?
他也说不上。
谢云流翻身下床。
“你去干嘛?”他绷着身子问。
“打盆水。”谢云流草草披了件外袍朝外室走,“很快回来。”他转过头来承诺道,“真的。”
李忘生目送他出门。
谢云流回来的时候,李忘生依然死死夹着两条大腿。他甩着毛巾角在他腿上拍了两下,还是不从,他只好先用温水浸了毛巾擦拭其他地方,最后再去对付那两条不听话的腿。
他干脆把李忘生从床中间拖出来,将那两条并拢的腿架在自己胳膊上。
“分开。”
不听。
他又气又笑地伸出指尖戳戳那口小穴,终于惹他破了功力,不受控制地张开腿。
这块漂亮木头,终于被他啄开了窍。
精水被肠液稀释,稀浊地从穴口淌出来。指腹沾着温和的清水勾净残留的白精,李忘生感觉自己从里到外都被涤荡一新。
药效解除了。
故事,也该翻篇了。
谢云流另寻清水净了净手,爬上床去钻到里侧,从后拥住李忘生躺下,扯开堆成一团的被子搭到两人身上。
“现在可真是同床共枕了。”他躺在李忘生的枕头边缘,胳膊小心避开他胸腹的绷带,“还是睡里侧安全。晚上别把我踹下去。”
李忘生摸索着牵住他的手,覆到自己身前。“疼。”
谢云流的手虚悬在绷带上,愧疚地亲吻他的后颈,“对不起,都是师兄不好。”
李忘生摇摇头,把他的掌心按落在绷带上。“捂一捂就不疼了。”
温热的内力从肚腹流向四肢百骸。
“睡吧。”谢云流柔声哄他,“睡醒之后……”
李忘生突然抓紧他的手。
“师兄还在。”谢云流补充道,“真的。”
那只手松了力气。
梦落温柔乡。
乱了,乱了,全都乱了。
李忘生手中剑招如夜半急雨,空有势劲、毫无章法。狂风吹卷遍地枯,两仪不化,四象不生。人不驭剑则剑驭人,混沌之中,他已不知自己剑往何去、势由何从。
锵——
一柄长剑破空而来,直击他剑招虚处。李忘生转式急挡,双剑侧刃擦鸣而过。金铁嗡振间,一道人影闪掠袭来,收持交锋失速的剑身,挥招毫不停顿地攻向李忘生身侧空门。
来人是个高手,招招迅猛,步步威压。李忘生高接抵挡架住攻势,抽神析剥来者剑路。对方身法极快,单是剑式已令人应接不暇,遑论看清其五官相貌。白色衣袍纷飞不休,剑意淋漓,却并无几分杀伐气息。对方不想要他的命,只是一昧引他行剑变招,像山豹挑逗落单的羚羊,逼他使尽浑身解数,却始终游刃有余,置他于掌控之下。
数十招拆过,李忘生逐渐找回驭剑之感,蓄力化势,转守为攻。那人闪转腾挪格开他连串疾攻,在他杀招将出时轻巧转腕,鸿蒙之力卸于方寸,李忘生的剑竟被四两拨千斤般挑飞出去。
霜雪锋刃架上他的脖颈,李忘生整个人被对手圈在怀中。寒暮山风中响起一声轻笑,那人自他身前将长剑收回鞘中。
“师弟,别来无恙。”
“好久不见,师兄。”
谢云流松了桎梏,李忘生转身退步,与他两相对立。
谢云流一身白袍,胡髭尽去,肩上缀着鹦鹉翎羽,顶上戴着轻便发冠,俨然一副翩翩道子的模样。李忘生看着他的装束愣了愣神,几乎以为此刻是自己梦中情状。
“你平日就是这样练剑?”谢云流将长剑插回背后,“依我看,过不几日江湖便要传出消息,说纯阳李掌门练功不慎,走火入魔。”
“忘生失态,幸得师兄出手相助。”
“这是内景经几重的功力?”谢云流抱着胳膊问,“浑厚有余,轻灵不足。有澎湃之势,未达圆融之境。”
“二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