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忘生浸在水中，看不清，听不见，漂浮悬空，时间静止，独余谢云流的呼吸在唇齿间吞吐。
“怎么了？”
他快意地扬起唇角。
温热躯体蒸得皮肤暖烫，李忘生松懒地回抱他，笑道：“不凉了。”
流边脱外衣往架上挂，边问李忘生：“我去后面泉水里洗个澡，要一起吗？”
世间唯此相依。
李忘生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
灵力阵阵翻涌，李忘生觉得身体愈发躁动。他忍不住张开嘴，吐出一声灼热的喘息。
谢云流支起身子，“你怎么总有操不完的心。”
见谢云流起身涉水似要上前，李忘生快走几步踏入深水，“没什么。有点凉。”
“师兄，谢云流……”
“傻站着干什么？”谢云流扬声催他，“赶紧下来，这泉水特别舒服。”
“你干什么？”李忘生手足无措地挂在他身上，“不是洗澡吗？”
谢云流睁开眼睛，“这样行了吧？两仪生息，灵力充盈气海，运转过后仍能回归龙脉。”
等李忘生抱着里衣放到水边石头上，他才意识到事情不对。谢云流长臂舒展倚着岸石，半个胸膛露在水面之上。烛火跃动，水波粼粼，幽光勾映谢云流俊朗轮廓，深邃迷人。
他的吐息暖暖地扫过耳廓，谢云流满意地起身。
“你不是准备了两张床吗？总得派上用场。”谢云流凑上去舔咬他的耳垂，“枕被都在另一张床上。放心，不碍事，宽敞得很。”
李忘生甚至忘了要求下地，伸手言听计从地捡起两堆衣服。
走到床边，谢云流刚要放下他，李忘生忽然挣扎起来，“不行，身上全是水，会把床弄……唔……”
“谢云流，”李忘生抬手环住他的脖子，滚热字句岩浆般倾吐：“我爱你。”
“看来是行了。”谢云流勾起唇角，继续去他下身作乱。他用手指和掌心轮番挑逗李忘生的柱身与双丸，目光直直盯着他的脸，闭目、咬唇、皱眉、惊喘，李忘生的神情变化被他尽收眼底。他耐心地把人摸得汁水涟涟，直到李忘生抬手掐住他的胳膊，嗓音喑哑地催他快点。
谢云流俯身捞起他的腿弯一用力，把人打横从水里抱了出来。
谢云流把人放到床上欺身压上，“什么时候了，你还有空想那些？”他伸手去摸李忘生的性器，结结实实地捋了一把，看他鲤鱼似的弹起身子。“有那工夫，不如先关心关心自己。”
“不错。”谢云流语调轻快，“你趁我不备亲我，我也要趁你不备亲回来。”
谢云流盯着他的笑颜看了一会儿，忽然拧身把他整个人摁进水里。李忘生骤失平衡无处着落，瞪大眼睛死死攀紧谢云流，却见他笑得肆意张狂，低头含住他的嘴唇。
“快点什么？”他坏心眼地问。
身体被一股猛力拽出水面，李忘生干瘪的肺叶顿时拼了命地攫取新鲜空气。没喘上两口，谢云流又将他按入一个暴烈的吻。他窒息无力招架不得，齿关大开被人攻城略地侵了个彻底。唇舌分开时，他几近昏晕。
浑圆太极在他们身下铺开。李忘生躺在床榻上，感到龙脉灵力冲刷周身经脉。
李忘生屈起指节在他小臂上挠出长长的红痕，“快点让我……嗯……就是这样……快点让我射出来……”
李忘生两眼迷蒙，面颊红润，着魔似的启唇喃喃：“云流。”
谢云流下腹一跳。
“我感觉那泉水厉害得邪门，泡上片刻感觉都快成仙了。”谢云流稳稳地抱着他走到岸上，朝两人的衣物堆抬抬下巴，“你把衣服拿上。”
他语气平常，李忘生也没多想，随口应下：“好。你先去吧，我点上炉火就过去。”
他闭上眼睛。
李忘生深吸一口气，迈入水中。谢云流所言非虚，这潭泉水甫一触及便觉温润滋养，令人精神一振。胸腹处的陈年噬痕微微发痒，好似皮肉新生。他低头瞧了瞧，可惜光线太暗，看不真切。
“晚上还要睡觉……”李忘生粗喘着说。
谢云流把迷迷糊糊的李忘生箍在身前，拨开他凌乱的湿发，看他垂头抵住自己的肩膀。
谢云流贴身拥住他，“现在还凉吗？”
“就你成熟。”谢云流哼道，“昨天也不知道是谁把自己关在门口哭鼻子。”
“可你还在养病。”李忘生皱着眉头说。
谢云流抓住他的手，俯耳贴到他唇边，“你在跟谁说话？”
气泡咕噜噜上升。
“李忘生，我也爱你。”
李忘生还想再说什么，却见谢云流闭上眼睛念念有词。他稀里糊涂地盯着他开开合合的嘴唇看了半天，直到谢云流一记指诀按到他身上，他才明白过来：谢云流念的是天道剑阵缔结阵眼的法诀。
“幼稚。”李忘生嘟囔。
“你……咳咳……”李忘生哑着嗓子开口，“你这是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