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崇奉旨入宫,作为唯一诸侯王的亲子,也作为当今皇后的娘家小侄,在外人看来很是风光无限,唯有他心知其中的凶险。
当今圣上早已厌倦了皇后,贵妃独大,皇上又想拢权已久,他何尝不知,此次入京,哪里是圣眷优渥,分明是被父亲当成了弃子,入京为质。
诸侯王的王妃,身下唯有一子,却偏偏天生认定是oga,诸侯王大失所望,连娶数个侧妃小妾,此次入京为质,更是夺了他母妃唯一的指望,直接大病一场,卧床不起。
他刚入宫,圣上便有意将他与宋怀安定下娃娃亲,将来他入主中宫,便刚好带着江南数十城池归顺,也算是千古佳话,那日这话被他身边跟来的使者说笑着挡了回去。
当日皇上直赐了一道御膳,使者奉旨吃过,当天身亡,只在第二天轻飘飘带了句水土不服,突发高热去了作罢。
自此之后,皇帝隔三岔五赐了御膳来他府上,许云崇便也隔三岔五的同周子行打好了关系,坐请人来一同吃下。
那周子行倒是半点疑心没有,难得见了精致的吃食虽是内敛守礼的,却遮不住眼里的光,次数多了,便一副对他感恩戴德的样子,直让他觉得可笑。
直到那次,许云崇一伙四人几乎成年,皇帝再次提起结亲之事,依旧是被许云崇绕着躲开了话,当面只笑笑了事。
只待周子行许云崇二人上过习武课后,皇帝派人来送了御赐的药膏,那日跌伤的正是他一贯拉弓的手腕,许云崇看着那药膏通体滑润,心底却凉的刺骨。
只在这时,周子行在外拜访,许云崇便顺势将人拉了进来,在那送药的下人面前,仔仔细细给他和周子行都上了药。
当天夜里,周子行伤口瘙痒难耐,他们二人点了灯一同缩在小床上,桌上的蜡烛昏黄,他隐约看清周子行身上愈发严重的伤,就拿了棉球小心蘸取。
周子行不知道,那伤口被那药弄的发脓溃烂,只当做是夏日炎热的缘故,许云崇笑笑不说话,那一抬头。
周子行眉眼纯净,倒影着摇曳烛火,那样宁静温暖,叫他生愧的同时,忍不住生出贪念。
许云崇回过神来,指腹将人下巴抬着,细瞧了瞧面,oga面带红晕唇舌微张,他垂眼给人盖了层薄毯。此番入境还剩百里之余,队伍行军将至,折腾人还该留点余地。
他翻身下了车,马车外行队整齐,许云崇侧身上马,策去队伍前段。
只见许云崇从内衫里不知掏了什么出来,瞧样子像是小块的布料,他张了口,用那红艳的舌将布料含入口中。
扎实吸满oga气息的抑制贴被吮吸,浓郁的味道瞬时溢满口腔,许云崇轻笑,滚咽了泛滥的涎水,轻叹出声。
初雪,寒冰之地,兵马从后场的平原突袭而来,围着前方的鹰嘴崖做了一个漂亮的包抄,狄子将领可汗,率领小队兵马试图突破,马蹄乱踏间,呼出的白气喧热了整个山口。
中原大宋的太阳旗帜之下,一身披战甲的年轻将领,提过身后的雕刻弯弓,人潮涌动之间,一支银色尾羽的弓箭穿云而出,越过围住的重重兵马,直取要害,击穿心脏。
厮杀声尚未停歇,却胜负已定,随着可汗落马,士兵大喊敌军必败云云,那骑在马背上的将领迅速指挥包围要害,在转头的那一刹那,眼中闪过一丝淡然的锋利。
众兵收整回营,欢庆大胜,此番战役只要再攻破了鹰嘴崖,便可收兵回京。
是夜,周子行此次直取狄子心脏要害,身姿飒爽射功老练,当晚便有十几个年轻士兵来敬酒,许云崇笑的帮人挡了几杯,只说怎的只敬周将军,不敬许将军,可不好厚此薄彼。
实则是周子行作战精神紧绷太久,刚到边境时只微微疏解了一番,又是oga发情期没有得到alpha信息素的缓解,终究还是望梅止渴,少饮酒为妙。
周子行随军时,一向穿整齐着装的立领,为的是遮掩住他的oga腺体,对外他一向宣称是beta。
只是火光静静,映照出周子行有些冷冽的眉眼,常年练武身形矫健的腰身,和那反差一般的艳红的嘴唇,又何尝不是一个被情欲浸泡过的oga呢。
他的腺体如今也支撑到极限了,没有被alpha标记的oga发情期不算稳定,又是在这种军队人员混杂的营帐,周子行再次低头抽了口北塞这边的旱烟。
他探手去摸了摸内衫的口袋,那里面是一条艳红的额链,虽被汗血的味道混杂,但细细闻去,还是能嗅到alpha信息素的气味。
篝火旁,将士们有的围着唱起歌来,只听草地间细碎的马蹄声响,竟是从后方驾来了一辆马车,人员很少,只有一个车夫和车厢里一个贵客。
随着马车渐渐靠近,士兵们的歌声也逐渐静下来,周子行和许云崇也站起了身,目光沉沉的进入警备状态,卫阵则是提起了手边半人高的刀剑,翻起沿路的草根。
“子行,我们来看你了。”一道柔柔的声音打消了众人的戒备,一只纤细的手腕将车帘束起,那是一个眼蒙着白纱的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