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酌言听着里面的争吵声,面色凝重地走到门口,拿出手机对准门口。林深紧绷的声音响起:“为什么?”他声音像是刺破死寂的一根刺:“为什么要不跟我联系?!”大病房的男人们昏昏沉沉,听着沈酌言的实况转播。乔楚楚镇定的声音徐徐响起:“前辈经常被人告白吧。”林深:“……是。”乔楚楚:“你没感觉的人跟你告白,你是什么感觉?”林深明白了她的意思,气场逐渐弱下来:“……没有感觉。”乔楚楚平静地说:“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我也没有感觉。”听到这句话的人皆是脸色一变,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碾压而过,说不出来的闷痛在胸腔蔓延开来。好像她并不是在跟林深一个人说话。而是在跟所有动了这个心思的人说话。他们没有人因为林深被拒绝而开心,无一不是眉心紧锁,仔细倾听。乔楚楚建议林深:“既然你没办法从感情中抽离出来,及时止损是最好的,时间长看不见我,你的感情就淡了,我不能给你什么,这对你来说也是最好的方式。”“不、这不是!”林深抓住她肩膀:“我不要离开!”他要是离开就彻底没有机会了!他握着她肩膀的五指不自觉收紧,慌慌张张地解释:“我就是嫉妒了,一直以来也没办法从我们过去抽离出来,但我罪不致跟你断绝关系吧?你这样对我来说只会更残忍不是吗?”乔楚楚叹了口气:“……你就像你过去那样潇洒离开啊,这对你来说很难吗?”林深:“很难!”林深将她抱在怀里,手无措地搓着她胳膊,哄着她:“我不断绝关系,我也不走,我当初离开已经是大错特错,我不能再错一次了楚楚!”当初他以为乔楚楚一边喜欢他,一边还要霸占自己的家人。他是个很传统的人,他没办法接受这种事情。可现在他知道了她的苦衷,他过去大错特错,他不该走的!他宁愿陷入这个怪圈,也不想压抑了三年的喜欢还要继续压抑下去!他收拢手臂,畏惧地说:“你心太狠了,你怎么能说断就断呢?”乔楚楚:“……好了。”她推开他,顺手把他眼泪抹了:“别哭了前辈。”林深感觉到她温热的掌心,被这么一哄,啜泣得更厉害了。他的脸埋在她掌心,五指掐着她的手腕,压抑着低沉的哭声。乔楚楚:“……”【他该不会像怀绫那样哭到呼吸碱中毒吧?】林深:“?”微生怀绫也哭过?听到录音的男人们整齐划一看向熟睡的怀绫。他竟然哭到呼吸碱中毒了?乔楚楚耐心地与林深说:“别哭了,我刚才说话太过分了。”林深没说话,再次紧紧抱住她。他高大的身形从上至下地笼着她,恨不得将她拥入骨血里:“你没有错,有错的是我。”乔楚楚不想被他抱着,排斥别开头:“希望你能尽快走出来,我感觉我说的很明白了。”“我知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林深埋在她颈窝:“我再也不会给你造成困扰了。”他把眼泪擦干净,翁里翁气地说:“你去休息吧,我去照顾他们。”乔楚楚:“?你去?”林深点点头:“嗯,我去。”他一边抹眼泪一边离开,喃喃自语:“这应该是唯一一个不让我吃醋的办法了。”
林深打开厨房门,恰好跟沈酌言四目相对。沈酌言靠着墙壁,有些尴尬地看着他。林深眼眶红红,倒也没遮掩:“你都听到了?”沈酌言点头。林深没多说,低头从他面前走过。沈酌言犹豫了下,跟在他身后:“其实我觉得你挺有勇气的。”林深怔愣看向他。沈酌言不是嘲讽,反而特别诚恳地说:“你做了我不敢做的事情,我也不敢跟你一样直接说了。”林深闻言,毫不意外,反而苦涩地笑起来:“那也算好事吧。”“嗯,而且我觉得不仅仅是我。”沈酌言拿起手机,给他看通话的界面。他正在跟裴渊打电话。他坦坦荡荡:“你俩刚才的话,全都被他们听见了,因为裴渊怕你们两个人干点什么,让我过来偷听谈话,顺便转播。”林深:“……”林深突然感觉喘不上气:“所以我被拒绝的丑样子被你们所有人都听到了?”沈酌言点头:“是的。”林深自嘲地笑了:“不想嘲笑我吗?”“没什么可嘲笑的。”沈酌言表情无波无澜,老实巴交地解释:“换了谁去都一样的。”林深荒谬:“那我还成了你们的探路者?”沈酌言没说话,沉重地拍了拍他肩膀。乔楚楚从厨房走出来,恰好看到沈酌言揽着失落的林深上楼,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沈酌言什么时候还会安慰人了。她上前一步,忽然脑袋一阵刺痛!像一根钢针骤然贯穿了她的太阳xue!她直不起腰,难耐靠上墙壁,强打着Jing神让自己睁大眼,去看眼前的预知画面——是谁的葬礼。她站在墓碑前,仔细去看也看不清楚墓碑的名字。所有声音都是混沌的,好像从她的头上盖了个鱼缸。有人在她耳边说话,她嗡嗡地听不真切。裴澈走到她面前,将她抱在怀里:“楚楚,这不是你的错。”她没有说话,自责感如海啸,将她卷进窒息的内疚海洋里。这怎么能不是她的错?她预知了一切却没有保住他!而且这是她第一次在已经预知过未来的情况下失去身边的人!乔楚楚猛然惊醒!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地上了,心脏还因为那场葬礼而闷痛着。她共情到了未来自己的痛苦。时聿转着轮椅从房间出来,见到她躺在地上,脸色大变:“楚楚?!”他火速到她面前:“你怎么了?你不舒服吗?!”乔楚楚缓慢回神,从地上爬起来,表情淡定而麻木:“没事。”沈酌言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