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星空挂着一轮迷濛黯淡的新月。
“该死!”一个气愤的男性咒骂声在深夜中听起来特别响亮。“时候还没到,你不可以生。”
“对不起!相公。”汪紫薰好笑地轻轻拭去他额头上的冷汗。“恐怕娃儿等不及要出来了。”
“你还笑得出来!”袭自琮失去冷静地朝她咆哮,但是等到他咆哮完后,立刻后悔地摸着她的肚子纤悔。“有没有吓到你?”
“没有,可是——”汪紫薰闷哼一声,一阵绞痛突然袭向她。“我的肚子好痛”
她才怕吓坏他咧!
“完了!是不是痛得很厉害?”袭自琮的大手飞快地抽离她的肚皮,彷彿这样做就能止住她的痛楚般。
等到疼痛退去,汪紫薰才喘着息催促他。“相公,你还是去叫产婆来吧!”她不能再忍了。
“好!你别怕我马上回来。”袭自琮紧张地冲出“石涛居”嘴里不忘大吼着“谁去把那个产婆叫来”
袭自琮的吼叫声让“浪喜庄”顿时陷入一阵喧闹中,所有的人全部被惊醒了。
狄大娘拉着产婆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大爷,产婆来了。”
“快!紫薰痛得好厉害。”袭自琮放下男人的尊严,焦急地拉着产婆的手进入房內,然后扑到汪紫薰的床边跪了下来,喃喃地安慰他的小娘子。“紫薰,别怕,产婆已经来了,你不会有事的。”
汪紫薰有趣地嫣然一笑,抬起小手撩开他脸颊上汗shi的发丝。“好!我不怕,相公,你放轻松一点。”
见到一个大男人紧张成这副德行,汪紫薰就算感到害怕,也被他逗得惧意全失了。
袭自琮瞠目结舌地瞪着她的笑颜,难以相信这时候她竟然还笑得出来。
“大爷,请你快出去吧!产婆要为夫人接生了。”
狄大娘笑嘻嘻地赶着她的主子出去,而产婆也摆出同样取笑的笑脸,只是比较含蓄罢了。
袭自琮橫眉竖目地扫了两人一眼,然后才一脸凝重地盯着汪紫薰的俏脸,两个脚丫子硬是不肯移动。
“相公,你快听狄大娘的话出去,紫薰保证帮你生一个胖儿子。”汪紫薰忍着笑打发他走。
“没关系!女儿也可以。”袭自琮连忙发出保证,不敢给她任何压力,只求她能平平安安地生下娃娃。
“相公”汪紫薰啼笑皆非地娇嗔一声。
“大爷,你到底要不要出去啊?”狄大娘不客气地翻了翻白眼,她可不像夫人那么有耐心。“你不出去,教夫人怎么生孩子啊?”
只见袭自琮像斗败了的雄獅般,拖着脚步走出“石涛居”
突地——
“自琮,你刚才叫那么大声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老人家被吵醒后,就很难再入睡了?”一个粗哑的嘀咕声在袭自琮耳边响起。
原来是任冀平,他站在“石涛居”外,不满地向他猛发牢sao。
“任叔,紫薰要生了”袭自琮惨白着一张俊脸。“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女人生孩子就像母鸡下蛋一样容易,噗一声就下来了,你大呼小叫个什么劲儿啊?”任冀平发觉自己竟被这种小事给吵醒,实在心有不甘。
“啊啊”这时“石涛居”內传出汪紫薰痛苦的叫声。
袭自琮的俊脸一垮,转身就要冲进房里。
“自琮,你不可以进去。”任冀平赶紧抓住他的身子。
“可是紫薰在尖叫。”袭自琮的眼神慌乱,一点都不像那个昨天以前还表现得非常冷静坚强的男人。
“喊得这么大声,聾子都听见了。”任冀平悠闲地掏了掏耳朵,他可不希望只有他受到袭自琮的荼毒。“走吧!我们去千瓖那里喝个大醉,等到明天你醉醒了,儿子大概也生下来了。”
任冀平经验丰富地拍拍他的肩,然后半拐骗半强迫地拉着他走向袭千瓖所住的“修篁居”
“叩!叩!叩!”任冀平敲着门板。
“滚!”
那声冷冽的男音足以将普通人凍僵,可惜袭千瓖遇上的是最爱倚老卖老的任冀平。
“不滚!袭千瓖,快把门打开,不然我就敲到天亮为止。”任冀平持续用力地敲着门。“叩!叩”
不久,袭千瓖才一脸寒霜地打开房门。“有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你大嫂正在生孩子,所以我跟你大哥決定来这里喝几杯。”任冀平轻描淡写地解释。
袭千瓖望了一眼他大哥苍白的脸色,纵使再怎么想砍死某位老人家,也只好妥协了。
“进来吧!”
任冀平露出得意的笑容,难得有机会找袭千瓖这个大冰人的麻烦,感觉真是过癮。“自琮,你想要哪种醉法?”
“把最烈的酒拿来。”他说。
随着旭日东昇,又缓缓西下,漫长的一日过去了。
汪紫薰根本没有如任冀平所说的“噗”一声就把娃儿生下来了,相反地,她的叫声愈来愈虛弱、愈来愈没劲。
当袭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