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生不如死!”
不等说完,青鲤十三眼睛一亮:“有戏!”
总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郭子青师承太傅徐益章,年少时即为太子侍读。
因而闲的发慌,就学着别人的样子舞刀弄枪,吓得小景和轻罗七手八脚,将院内有武器嫌疑的东西扔了个干净。
徐乾孤立无援,憋着口气挂冠求去,临走时推了手下的侍郎娄枼。
本就是不大不小的陈年旧事,但在这个节骨眼上,所有人心中明镜一般,表面上说着兵部尚书徐乾劳苦功高,私下却都留着心眼存了份力气,举着笏板蜻蜓点水。
出了这样的事,没过几天,容秉书抹着老泪将自家女儿送上了往晟州去的马车。
说罢就要唤人来打板子。可平日里心慈手软惯了,见几个侍女杀猪般哭嚎起来,只好叹口气挥手作罢,一屁股坐在床边没了响动。
“这些事情管他做什么?不过……这段时间不见,你倒是聪明了!”
如此一来,侍女们感恩戴德哭得越发起劲。情绪感染之下,整个容府不管屋内屋外的,闻声者俱号,很快哭声一片,不知道的还以为容家小姐真的驾鹤西去了。
叶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容素吓得紧,索性尖叫一嗓子,只瞪着眼睛不再言语。
这时候就有人趁机举荐年少有为的郭子青。
户部不知怎的上了本奏章,参的是兵部私拨甲械款项。
可叶萩叹了口气:“可惜并没有什么用处,你看!”
告诉我,没人告诉……”
容秉书一口气无处可发,厉声唤了容素的贴身侍女过来:“你们不看着小姐吗?她房里离水塘十万八千里,一个大活人走过去落水,竟没一个发现!要你们何用?”
按照他多年从业经历,两人手都牵过了,就算成了一半!
青鲤十三拢袖飘起来,做了千百年的跑腿小仙官,要再升不了位阶,不是生不如死是什么?
前朝后宫恍若两个世界。
看着她举一把匕首窜上窜下,顿时有些气闷,忽地一下飘在跟前,咬牙切齿道,“要是红线长不出来,你我都得死!”
&没办法,只能趁夜深人静活动活动,以免憋出病来。
不知是静下心修习的缘故,还是逐渐适应了这具身体的状况,她的思维日渐敏捷,活动也利落许多。
等大夫着急忙慌被找来时,偌大的府邸就只剩落水的容素小姐两眼清明,露齿微笑。
习惯了稳坐军中帐的人,会允许这样的失误吗?
这些消息自然没有传进叶萩的耳朵。她顾着修习无上功法,废寝忘食,以至于青鲤十三一露面,几乎扯着嗓子吼起来:
他说他低估了马匪的实力,但又很有先见之明的赢了百里弈这个武痴,让他冒死在乱军中救了自己。
容秉书知命之年,此时却觉得前途一片黯然,不禁泣下几滴泪来:“素儿!阿爹在这里啊!你怎么了?”
“本仙君灵气也耗了,功法和法宝也给了,难道是让你来这度假的不成?你的任务呢?”
青鲤十三沉思片刻,反而松了口气:“这才多久!红线怎么能操之过急呢?虽说事在人为,可感情这事讲究一个水到渠成啊!”
青鲤十三却
叶萩犯了难,只得收起匕首将前些日子的经历说了一遍。
说着挽起袖子露出手腕,玉玦中的还是光秃秃的半截胳膊,没有半个红线的影子。
可前朝此刻风起青萍。
年纪轻轻的太子蹙眉表示惋惜,却直到半个月后,这位娄侍郎也没得到擢升,倒是陆续有人上书检举他的过处。
没别的话了,表情也不知受了惊吓还是已然呆傻,身子抖作一团,任谁也不能靠近。
叶萩吃了一惊:“我也就罢了,死过两次的人。怎么神仙也会死吗?”
“那还用说!本姑娘本就绝顶聪明!”叶萩白他一眼,挑着匕首在屋内闲逛。
安抚无效,症状更重了。
高门显贵到底不如平安康乐,他就在那一刻想通了,于是瞧着马车渐行渐远,心中巨石终于落地。
容小姐痴痴傻傻,却不哭不闹,看着眼前两鬓微白的老人笑容无忧。
可青鲤十三眼里只有红线,哪会操心这些闲事?听了这些话反而大手一挥:
叶萩犯了嘀咕,转念一想,百里弈那向来只顾持剑砍人的家伙,哪里想得出如此暗度陈仓的高明法子。
即便想得出,能让使团和羽林卫乖乖配合,也不是一个掩去身份的小卒能做到的。
美色在旁,险些被冲昏头脑,可过些日子再回想起来,疑窦丛生。
像是卷着万千的风云,赫然要冲撞而出,又像是一眼寒潭,虽然清澈,总觉深不见底。
百里殊生的是好个样貌,谦和尔雅,清风明月般,可每次直视这双眸子,除了柔情万千,总还有什么东西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