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叫本座什么？”
七杀前所未有的郑重叫他，让白喜也跟着紧张起来：“弟子在，师尊。”
直到琰用了个净身咒，白喜的两条剧烈疼痛的腿，软绵绵的搭在琰的肩膀上，臀缝被扒开，被琰捅进来的时候，白喜才回想起他的承诺是什么。
待七杀仙尊离开，白喜还是维持着蜷缩的姿势，身体的每一寸骨头的疼痛都在叫嚣着，他把头埋进臂弯，无声的落泪。
害怕人死了，七杀回来把他除魔卫道了，毕竟他在正道人士眼里死不足惜。
白喜大脑一瞬间的空白，想不起来什么承诺了。
日子如流水般度过许久，久到桃花村的蛇妖被琰所杀，久到白喜以为自己把师尊放下。
从白喜的请罪里，他定是做了什么对宿星渊不利的事情，他的眼里容不得沙子，他不允许月无相有一丝一毫的损失。
过了一日白喜缓缓睁开了眼睛，骨头有不少错位断开的地方，每一处都值得一个健康的成年人疼得死去活来。
不知是这次的威力甚大，还是白喜被打的实在破败不堪，白喜赤裸布满淤青的身体直接飞出去几米开外，撞在了院子的围墙上，又弹了一下，摔了下来。
“别再痴心妄想了。本座和宿星渊会出去寻找回去的方法，你和琰待在这里，本座会让他好好照顾你。”
提到宿星渊，洛思明总是格外敏感，但他未回，一记掌风拍在白喜胸腔上代替他回应。
白喜绞尽脑汁回想自己来这里做了什么错事，师尊最在意的就是宿星渊了，莫非师尊知道了，白喜一阵心虚不安：“我不该让宿星渊代替我”
白喜咽下血泪，知道师尊的决定再无回旋的余地，握了握拳，声音沙哑微弱的可怕：“仙尊”
琰扣了好久才从他喉咙里把药丸扣出来，又融在了水里给他喂下去。
白喜微微偏头：“谢谢。”
又是一记，白喜吃痛重重摔在地上。
白喜嘴唇发抖，手脚冰冷，全身的血液在师尊说话的时候仿佛都流尽。
“喂，死没死？”琰踢了一脚白喜，发现白喜没了动静。
把七杀留下的药丸塞进白喜嘴里，不管他吃没吃下，将人扛了起来。
院墙年久失修，几块松动的砖砸落下来，砸在白喜的头上和身体上。
白喜却像个无悲无痛的尸体躺在床上睁着一双黑色的眼睛。
琰抓着白喜的脚踝，给他擦拭大腿，越来越往上，布巾到了臀。
“以后莫要喊我师尊了，你未行过拜师礼，本座也从未喝过你拜师奉的茶，你我相处数十载，在此地本座必会护你周全，如若有一日得以脱困，你便自寻去处吧。”
“你可别谢我，我会愧疚的。你还记得你的承诺吧。”
这回白喜只是蜷缩着瘦小的身体，没再动过。白喜的眼睛被血模糊了视线，脑子也被砸的嗡嗡的。
白喜胸口骤然一紧，被打出一米远。一口献血喷涌而出。
“别叫本座师尊。”七杀显然也是知道白喜定然是会死皮赖脸的跟着他，原想等他结丹能自己做个好修士，再好聚好散。但他那副在院子里的寻欢作乐实在不堪入目。
这几步路把药丸颠进了白喜的喉咙里，琰把白喜扔在床上的时候，白喜憋的面色发紫。
七杀仙尊留下的药吊了白喜的命，琰开门进屋，掀开被子给他擦洗：“醒了？”
原本以为他还是在乎他这个师尊的，现下想想只觉可笑，不过是个两面三刀，趋炎附势的小人罢了，七杀仙尊心头的那最后一丝愧疚也消散如云烟。
七杀表情微动，顿了一下，但又毫不犹豫的挥出那一掌。
晨光洒落地面，门外“笃笃”敲门声，似有故人到
师尊说的每一个他都知道，但组成的句子让他心坠谷底，眼睛酸涩，吸了吸鼻子还是没忍住两行清泪流出，白喜抹了一把脸上的泪，颤抖着嗓子：“师尊能告诉白喜，白喜做错了什么吗？白喜不该逼您喝药？”
白喜却没知难而退，而是继续挣扎着跪起来，希望师尊心软能收回成命：“师尊，求您别不要白喜。白喜不想没有家。”
白喜满头被血糊住，倔强的又爬起来，双膝下跪，口中血沫不断涌出，说了两个字但模糊不清：“师尊。”
脑子漫无目的的瞎想，一会想师尊还是第一次没不耐烦的对他讲这么长的话，一会想身上好冷好疼，谁能来帮帮他，一会又是他以后没有家了。
七杀冷冷的瞧他，心头对白喜越发不喜，在他生病法力全无之时，与合欢宗弟子光天化日之下寻欢作乐，
白喜跪在地上，膝行过去要扯洛思明的衣角。“对不起师尊，原谅我。”
“白喜。”
脸上的血和泪糊在脸上，冻的他脸疼。白喜甚至没有力气去暖一暖。
月明星稀，月亮爬上枝头，白喜身上温热的血液都变得凉透了，他能感觉自己的生命随着温度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