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廷望的声音没有一点温度,但冯韵雪还是看出了他眼底的轻蔑,“是吗?那我也通知一下你,你花钱买来的oga不够资格进我纪家的门。”
“我、我在”
她突然怒气就上来了,直接扒开白榆的衣领,“你跟谁出去的?你……”
“苏叶姐,对不起。”白榆浑身都疼,强忍着没吭声。
纪廷望的鬓角有几根白发,丝毫不在乎冯韵雪对他的怨怼,说:“家里那个oga回来了?”
太乖了,乖到乔延都有点忍不住责骂纪泱南,怎么能把刚标记过的oga独自扔在家里。
“你还没吃饭吧?饿吗?我开快点啊,回家吃饭去。”
苏叶鼻子灵,一下子就闻出来他身上的味道了,“是少爷的味道,你跟少爷在一起?”
“意思就是这个家没有童养媳,只有下人,或许,我可以把他送给联盟的下等军官,他也算高攀。”
“走吧。”
“你不用这么拘谨,我们俩也不是第一次见。”
“这这样啊那、那就好”
乔延比他高出许多,能看见他后颈被标记过的腺体。
“去哪了。”
纪廷望的军装穿得笔挺,他的身量甚至比纪泱南还高一些,压迫感极足,“在等我?明江呢?”
“我”白榆绞着手,表情既纠结又无措,最后实在没忍住,才轻声问了句:“少爷呢?”
“他出任务去了,才喊我来接你。”
那边纪廷望已经下车了,苏叶牵起他,“先回房间,走。”
冯韵雪白着脸不回。
“纪廷望。”冯韵雪的嗓子发紧,她几乎喘不过气,一字一句地控诉:“你真的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
白榆从早上睁眼就没看见纪泱南,他现在不比以前,身上带着alpha的标记,正是最需要陪伴的时候,此刻听着苏叶的关心,心底的那点害怕跟焦虑一股脑全涌了出来,眼泪掉得太凶,话也说不清。
苏叶正准备早餐,见着是他连忙迎上来,着急道:“小榆,你去哪了啊,这么多天没回来?”
“你跟我比?我是联盟的上将,我打了胜仗,他们仰仗我还来不及,你拿什么跟我比?”纪廷望的声音像是冬季河面结成的冰,他完全不给冯韵雪反驳的余地,冷漠地告诉她:“既然你说到结婚,那我也通知你一下,泱南会有更适合他的oga。”
乔延的车没开进纪家的别墅,白榆下车前跟他说了谢谢才走,冯韵雪穿着真丝睡衣在花圃边抽烟,白榆局促地站着,“夫人。”
“我看见乔延的车了,他来做什么?”
“不够资格?”冯韵雪细细的眉皱起来,讽刺道:“谁有资格,你带回来的oga吗?”
把oga带回家,当着她的面进出所有公开场合,告知所有人她是被抛弃的那个,现在还要剥夺她在这个家里女主人的权利。
白榆水润的眼睛眨了两下,“谢谢,没关系的,我不饿。”说完就又低着头,一声不吭,生怕给人惹麻烦的模样。
“不知道。”
冯韵雪漂亮的脸看上去有些挫败,“你什么意思?”
冯韵雪虽然是beta,闻不见他身上裹满的纪泱南信息素气味,但生育过一个孩子的女人又怎么会不知道白榆身上那些痕迹怎么来的。
“不觉得。”冯韵雪眼角发红,死死盯着他,“你都不觉得丢人,泱南跟他童养媳结婚有什么丢人的?”
冯韵雪愣住了,纪廷望说:“他在医院的检查资料我全都看过,腺体有问题,生殖腔也不行,生不了孩子的oga一无是处。”
乔延没懂这句那就好什么意思,只是从后视镜里看见白榆哭了,但掉下的泪很快就被他用手背擦掉,他对安慰oga可没经验,更何况是别人的oga,踩着油门赶紧给人送回去。
纪廷望完全无视她的话,“这些年前线战事紧张,我没空管你。童养媳?还当真吗?不觉得丢人?”
鸣笛声响起,纪廷望的车在乔延之后过来,冯韵雪咬着牙推了他一把,骂了声:“滚进去。”
冯韵雪双手环胸,烟灰掉在地上,朝纪廷望看过去,陡然笑道:“大清早的,这么忙?”
“你把泱南支开,就是为了这个?”
冯韵雪把烟扔了,转身想回去,纪廷望叫住了她:“我看你最近总往联盟大楼跑,想干什么?”
冯韵雪停下脚步,又转回来,“我能干什么,不过就是找熟人,通知一下,我儿子要结婚了,请他们参加婚宴。”
“别多想,押送战犯只是他晋升上校的流程,他是我的儿子。”纪廷望不含笑意的眼睛让冯韵雪觉得害怕,“你给他一个贫民窟的oga,发泄玩玩就算了,真结婚怎么也不能找个无法生育的。”
头,语气轻到发抖:“我好了。”
白榆跟着他,一步步走得很慢,他主动坐在后座,整个人都绷直了,双手放在腿上,巴掌大的脸像个精致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