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为家。
他们有对方,有两只猫。
即将还会有一个孩子。
易行觉得自己从一开始就做错了选择,但他想不出自己如果当时不结婚的话,现在和凌粟会是个什么样的状况。
也许他会有一份很不错的工作,和凌粟两个人的收入足够他们生活。他喜欢狗,可能会和凌粟在两只猫外再养一只狗,他下班了,凌粟关店了就去遛狗。
如果上帝心情好的话,有个孩子也说不定……
易行看着桌子,发着愣。
“我马上回来,别着急。”但旁边贺砚回的声音打断了易行的所有念想。
贺砚回已经穿上了西装外套和大衣,背对着易行站着,背影高大而修长,挡住了门口照进来的最后一点太阳光。
易行坐在暗处,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像是现在这样,前路里所有的眼光都被眼前这个人挡住了。
比他好的出身,比他优越的能力,甚至连长相都要好过他,就这么理所当然地抢走了他喜欢的人。
易行想到贺砚回刚才说的那句为什么不在之前找机会杀了他,眼神Yin沉。
他是在商场第一次见的贺砚回。
坐着轮椅,瞎着眼睛,虽然还是和现在如出一辙的故作清高的样子,但当时的贺砚回离了凌粟几乎就是个废人。如果回到那时候……
陆云适时地挡在了他和贺砚回的中间:“易先生,签好了的话就交给我吧。”
但易行却没有动。
他看着在和凌粟说话的贺砚回,扯出了一点笑:“我自己给贺先生吧,我还有些话要和他说。”
那边的凌粟听见了这个熟悉的声音,有些不安地皱起了眉头,他下床扶着桌子站着:“你怎么和易行在一起?”
“过来谈点事儿。”贺砚回听出了凌粟在担心,安抚道,“已经谈完了,马上就回去。”
“你也真是……”凌粟看着自己病房外头站着的保镖,“陆云跟着你一块呢?”
“恩,跟着呢,别怕。”贺砚回笑。
但凌粟却莫名的有些不安。
伴侣之间总会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就像当时他跟贺砚回分开的时候一样。
那种感觉来得没有任何道理,只是让他在原地慌乱着惴惴不安:“你……早点回来吧。”
“知道了。”贺砚回的声音低沉,让凌粟听着才有些了安稳的感觉,“现在就回来。”
说着,贺砚回就转身。
——可还没有等他挂上电话,贺砚回就看见了迎自己面而来的玻璃瓶。
他飞快侧身一躲,在揣开扑过来的易行的同时抬手向外狠狠一挥用手臂挡掉了飞过来的酒瓶。
“贺先生!”
刚才易行说合同有些问题,让陆云过去看看。陆云满身戒备低头看了一眼合同,一直在防备着易行做出些什么。
可没想到易行还是趁他稍微放松的时候,抄起吧台上的酒瓶就朝贺砚回砸了过去。
酒瓶半满,颇有分量的玻璃摔在地上的声音听起来令人心惊胆战。
贺砚回只觉得自己的手臂有些钝疼,他抬起眼睛,面若寒霜:“我给过你机会。”
“你以为你是谁。”易行笑得有几分狰狞,从旁边装饰用的高尔夫球袋里抽出了一枝球杆,“来施舍我。”
酒吧的老板知道两个人都不是好惹的主儿,在他们谈事儿的时候就已经让所有服务生都撤了出去,只留了个机灵的小男生在吧台边守着。现在这动静一出,小男生立刻拔腿就往外跑。
客人打架是常事儿,但是这两位的破坏性实在是有些强。
——易行不是一个人来的,他带来的保镖语气说是普通的保镖,不如说是打手更恰当。
陆云用按着自己的耳机想通知外面的人,迎面挡下来来人的一剂后踢。
他解开西装的扣子,肘击击开了旁边涌上来的人,尽力向贺砚回靠去。
贺砚回受过些训练,和易行比起来身手能算很不错,但他这时候一只手却还拿着手机,一心想着不能让凌粟听到担心。
易行的动作狠戾,几乎是处处奔着下死手去的,手上一根球杆挥得虎虎生风,只往贺砚回刚才挡酒瓶的那只手臂上抽。
“贺砚回!!”电话里凌粟的声音陡然变高,“怎么了!”
贺砚回皱着眉头没有出声,在行动间一把握住了易行手上的球杆往旁边一扯,在制住他的短短一瞬间里,一个过肩摔把易行摔去了旁边的桌上。
他飞快去蹲下,一边捡起刚才掉在地上的手机:“宝贝,没事,你别紧张。”
那边的凌粟呼吸有些急促,但还是死死压抑住了自己的焦急,努力想着不给贺砚回添乱子:“……好。”
“贺先生!”陆云身边全都是人,即使是他也有些狼狈,但好在外头的人已经听见了里面的动静全部冲了进来。
陆云原本想赶紧脱手去贺砚回身边,可是转眼却就看见了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