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笑着和凌粟打招呼,踮脚亲了易行一下之后轻盈地跑开了。
凌粟目送着她,看着她的长发在空中微微甩动着的样子,转头对易行说:“你太太很漂亮。”
活泼又大方,性格好又漂亮,听说家世还是一等一的好,对易行来说确实是一个理想的婚姻了。
易行抿着唇,脸上没太多的表情,只是直愣愣地盯着凌粟看,再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你和关牧州?”
“啊。”凌粟摇头,“不是,怎么了?”
“中午一起吃饭吧。”易行像是并没有像给凌粟发表意见的机会,用四平八稳的语调在陈述他的邀请——和他一贯而来的习惯一模一样,半点没变,“我和你,吃个饭吧。”
“你太太还在呢。”凌粟皱着眉头,并不理解易行为什么会提出这个邀请,“你们吃吧,我就”
“一起,我和你。”易行的脸色冰凉,垂着的眸子上仿佛都结着寒霜,“还是说,你带着什么不能给我看的人。让他走,现在。”
凌粟都快气笑了:“什么能看不能看的,你又凭什么这样对我朋友。我们和你太太都不熟,你今天出来想必也是陪她的,你何必这样。”
“你以前,从来不会拒绝的。”易行俯视着凌粟,极具侵略性的眼神让凌粟看了很不舒服,下意识地躲开了视线。
“以前你也不会这么没礼貌。”凌粟扭过了头,语气生硬,“你太太在隔壁等你呢,你快去吧。”
“凌粟!”易行一把抓住了凌粟的手腕。
“你干什么。”旁边传来一道冰凉的声线,里头带着的强大的威压和冷漠让凌粟都不由地愣了愣。
两个人转过头去,就看见坐在轮椅上的贺砚回紧抿着唇,即使身上穿着儒雅干净的亚麻衬衫也半点没掩饰住这个人的戾气。
“放开他。”
第十八章 chapter18
易行的眼神一瞬间变得狠厉起来,他扭过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轮椅上的贺砚回,语调中带着一丝轻蔑:“你是哪位。”
“你不需要知道。”贺砚回很平静,单手扶在轮椅上,整个人看上去像一座冰凉的雕像,“你有时间问我,不如想想你算什么东西。”
凌粟看着轮椅上垂着视线神态冰凉的贺砚回,突然觉得自己的某些取向点好像哪里被戳了一下。
但旁边的易行被这句明显在挑衅的话激怒了,他扣着凌粟手腕的手骤然收紧:“我和凌粟的关系凭什么由你来插手。”
“不用他插手。”凌粟一用力,挣脱开了自己的手腕,脸上原本的表情也变成了匆忙的不耐烦,“我和你本来就没什么关系。”
说着,凌粟走到了贺砚回的身旁,安抚性地压了压他的肩膀:“走吧,去吃午饭了。”
带着贺砚回出门的时候,凌粟还没忘记把走到前台:“把他身上这套也刷了吧,我们直接穿着走了。”
“一个靠你养的小白脸?还是个残疾?”易行站在原地捏着拳头,对着正在输密码的凌粟咬牙切齿地说道。
凌粟回头无所谓地瞟了他一眼,转身竖起了个中指:“和你无关。”
坐在轮椅上的贺砚回抿着唇,安静地回头,朝着易行的大致方向笑了笑。
非常之贤良淑德。
非常之小人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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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你是”凌粟在帮贺砚回切牛排的时候才想起来,刚才的一幕有几分不对劲。
等等。
他停下了手里的刀叉,疑惑地眯起了眼睛。
刚才那个场景是怎么样的来着?
易行怒不可遏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接着就有更衣室的帘子就被“唰”得一声拉开的声音。
贺砚回的轮椅滚过光洁的地砖的动静很小,那时候凌粟忙着和易行对峙甚至都没有注意到。
紧接着
紧接着贺砚回就说了一声放开他。
这一声真的是石破天惊,又凶又狠戾,宛如一个身家上亿的冷漠邪魅霸道总裁。
但他是怎么看见的呢?
凌粟看着对面表情茫然中甚至透露着一些呆萌,就等着吃饭的贺小天鹅,缓慢地凑过去,伸手在他的面前犹豫地挥了两挥。
“本来想昨天告诉你的。”贺砚回像被抓包了似的,低头用指尖碰了碰自己的耳朵,羞赧地笑了笑,“我能看见一点点了。”
“很模糊,但是能有个大概的影子。”贺砚回比划着,用手指很慢地在半空中勾勒出了对面凌粟的形状。
修长的手指动得很慢,但每划一下都像是在往凌粟心上用礼炮开了一枪。最后那个试探着划出的模糊轮廓让凌粟在人生中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形状竟然还颇有些俊俏。
他呆滞着,甚至保持着挥手的动作都忘记了放下。
凌粟左手的叉子往下掉了一寸打断了这凝固着的空气,他及时捞起了勺子,低着头,视线却在自己手上握着的闪着冰冷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