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我还在等你?研究生楼前的停车场。]
疑惑自己为什么非要见他,烟抽得我嘴苦。
宿舍楼的灯渐渐熄灭了,我不知道他在哪一间,只能看着那些灯,告诉自己,他一定住在还亮着的那些里。
[我不信。]
他终于憋不住,回了条消息。我捧着手机,心花怒放,如获至宝。
[不信你来看,我在车前抽烟呢,男生宿舍走廊尽头的窗户正好能看到我。]
等了大概三分钟,他回了信息。
[我不信,我也不看,你走吧。]
看到回信我笑得呛了一下,这孩子真逗,“你走吧”三个字,分明告诉我,他信了,他也看了。
[我有件重要的事儿对你说,关于今天在办公室的事儿。]
[锁门了,你回吧。]
[我认识楼管阿姨,我给你开,我现在就去。]
[不用了!]这条他回得非常快。
我乐不可支,靠在车门,耐心等着他,烦躁终于停止上升,并随着出现在楼角的瘦高影子下降。
月初夜幕,没有硕大的银盆,只有小小的,洒满天际的碎钻。
他的身影在路灯下一阵一阵闪现,在我面前两步远的地方停住。远处的路灯照不到停车位,我在晦涩的暗夜里望着他模糊的脸。
“有什么事?”他低着头,不看我。
我们身高差不多,但他还是少年身形,没有完全长开,与我对比,显得有些单薄。
“你过来点。”我像个拿棒棒糖钓萝莉的怪蜀黍。
他抬起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听到他厌烦咂舌,“啧!你到底要干嘛!好玩吗?这样逗我耍我好玩吗!背后取笑我有意思吗!你牛逼你就能拿别人开玩笑吗!”
他真的生气了,我从气愤中听到了一丝伤心。
心口那团粘ye顿时腐蚀着我的内脏,我竟不知它是带毒的。细密烧灼的痛将身体里柔软的器官都溶解成毒ye,我深深叹气,呼出些毒素,让自己不致憋得窒息。
“你过来。”
“你没话说我就走了!再见!以后再也别联系了!”
他转身要走,我索性豁出去了,“我没有拿你开玩笑,我当时说的是真话。”
他停下动作,侧着身望我。
我承认,他有点特别,尤其对我来说,他与我交往或是419的伴儿们不同。
他高傲,圣洁,纯真,引诱人去玷污。
我喜欢这张纯白的画布,令我充满挥洒的欲望。
“我想你误会我了,你从哪里开始听的?”
“从哪里开始听重要吗?”
“重要,非常重要。”
他沉默不语,我们在黑暗中站着。
“算了吧,以后还是别联系了。”
“不,我得解释,必须解释,你不能单方面误会我,单方面判定我有罪,单方面和我断联系。”
他高傲的心被我刺激着,昂首施舍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我拉开车门,“去车上聊,一会儿保安看到咱们就麻烦了。”
我自然是不怕保安的,只是想和他拉近距离。一个不远不近的舒适距离可以让人放下戒备。
当然,我也是想骗他上车,锁起车门防止他跑掉。
这是很危险的事,你们女孩子一定要注意,别认为是认识的人就跟着上车了,调查研究显示,□□案六七成都是熟人作案。
遇上我这样的老流氓,男孩子也得注意。
他是没注意到的,如果那时候他没上车该多好。
我们上了车,车里一股烟味儿,我打开一点车窗,悄悄落锁。
“你解释吧。”他抱着胳膊。
“你先告诉我,你从哪开始听的?”
“我告诉你,然后方便你编前面的瞎话来骗我吗?”
他真是个聪明的小刺猬。
“好吧,”我清清嗓子,从头开始骗他,“我想来学校做老师,也想从学生里踅摸几个好苗子,给我做助手。”
他无动于衷。
“桑老师想给我开后门儿,做个特聘讲师什么的,我不愿意这样,就拒绝了,但是助手还是要找的,他就问我觉得谁不错。”
我说的很慢,给他足够跟着话语思考的时间。
“我在所有学生里,和你是最亲近的,了解也是最充分的,你专业知识扎实,又热爱建筑学,我自然看上你了。”
他轻轻地哼了一声。
“桑老师和我打赌,他在纸上写了个名字,说我看上的一定是这个人,我说\' 我看上马海了\' ,他一翻,真的是,我们就笑找到个金子。结果你就推门进来了。”
我想他此刻正在笑吧,又哼了一声,轻松而骄傲。
见他放松,我打开音乐,两个人渐渐交谈起来。
“理查德·克莱德曼。”
“嗯,你会不会觉得